多时日下来她就得出来一个结论她这位未来的妯娌是真真正正的一等大度贤良人
一时又是满心惊叹又是自愧不如,还暗道难怪皇贵妃娘娘如此喜爱这个准儿媳妇,这可不就是当家主母的典范吗
到底还是她自个儿的修行不到家,看来日后还是得多跟这位妯娌接触接触,学习学习人家的肚量和品行,免得将来一着不慎将自个儿陷入后院斗争的泥潭不说,还得招惹三阿哥和荣妃娘娘的不满。
思及此,年幼无知的董鄂氏就暗暗握紧了拳头,愈发与林言君亲近起来,明明是将要做嫂子的,却反倒像是变成了一个跟班小妹妹似的。
也不知等将来某一天得知了真相后她会不会惊掉下巴,恐怕得恨不得时光倒流赶回来拍死如今的自己还不蠢呢这都蠢上天了
得亏林言君没有读心术,否则这会儿她的良好仪态恐怕都要维系不住了,非得当场表演一个“人体喷泉”不可。
小姑娘家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眼神毛病不小。
三人坐在凉亭里喝喝茶赏赏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着磕牙,与其他秀女有着很明显的界线分割。不是没有人尝试想要加入进来或者准确来说是套近乎攀关系,不过却并没有能成功的罢了。
倒也不是她们高高在上不爱搭理人,只不过有些目的性太明显的瞧着就叫人不喜,自然也就冷冷淡淡的,几次下来也不会再来自讨没趣了。
而其他有些纵然是真心实意想要交个朋友也好,偏身份上的差距就注定了一般人也不可能淡然自若的平等相交,硬是凑在一处也做不到那般随意自在的交谈笑闹,明明没有谁刻意针对排斥,偏自己只觉得处处都格格不入似的尴尬无措极了。
这也就是圈层不同造成的注定结果罢了,尤其是在封建时代皇权至上,这种界线就更加清晰可见了。
总而言之慢慢的也就剩下她们四个人时常同进同出说说笑笑了。
“对了,玉儿的年纪与你一般大,这回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不知可有个什么章程”董鄂氏有些好奇,当然了,看着这娇弱的小姑娘也难免有些担忧,“你们才来京城还不到一年的光景,对京城里的这个圈子恐怕了解得还极少,你们若是愿意不如与我说说看,没准儿我还能给参谋参谋呢。”
林黛玉的脸微微泛起了红,低下头自顾自地喝茶也不吭声。
林言君就笑着摇摇头,说道“玉儿先不急,我兄长还想着多留她两年呢,慢慢看着罢。”
“倒也是,家里拢共就两个姑娘,若是前后脚全都嫁了出去,林大人还不知该如何伤心呢。”董鄂氏理解地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
林言君接着说道“待我兄长那边有了什么想法,到时候我恐怕还真少不得要找你好好聊一聊呢,玉儿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这终身大事可是一丁点儿也不敢草率含糊,不将男方的祖宗十八代底子都扒干净了那都不算完。”
给玉儿挑选夫婿,不用想都知道兄长必定会多方查验考量男方,但问题是,这婚姻究竟幸福与否男方本身条件素质固然很重要,可家庭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因素,其重要性甚至不相上下。
而这就该涉及到一些内宅事了,显然并不是兄长一个大男人能轻易了解透彻的,反倒是这些太太们私底下能知道得清楚些,说不准有些男人对自家女眷的了解都不如她们相互了解得清楚呢。
女人凑在一处什么能传得最快自然是各种八卦隐私了。
听见这话董鄂氏顿时就笑了,这就是亲近的表现啊。
“你放心,保准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说笑呢,就看见乌拉那拉氏回来了,行走间帕子一甩起来便叫人看见了她手上的那只白玉镯子。
“方才可没见着这镯子,又是德妃娘娘赏的”董鄂氏微一挑眉,似笑非笑。
乌拉那拉氏先是下意识瞧了眼林言君,随手就摘了下来交给身边的宫女保管,“方才不好不戴。”
算是澄清一下自己并没有故意炫耀甚至是挑衅的意思。
林言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娘娘赏的是不好不戴,你就老老实实戴着罢,省得叫人闲话传到娘娘耳朵里去。”
旁边的林黛玉适时给倒了碗茶。
乌拉那拉氏顿时就暗暗松了口气,无奈还是拿了镯子重新戴上,摆摆手打发了宫女。
端着茶碗犹豫再三,还是轻声说道“方才听娘娘那意思只怕果真是有那想法”
董鄂氏讶然,“跟你挑明了”
“算是吧,暗示得已经挺明显了,我怀疑她怕是想要跟皇上提这事儿了。”乌拉那拉氏不由得紧锁眉头,看看林言君,欲言又止。
董鄂氏也瞧了瞧林言君,又问她,“那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情愿还是不情愿呢”竟是大大方方地替林言君问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抿着嘴轻轻摇头,“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又有句话叫宁做穷不做富人妾。”四阿哥再好,她却也不想做什么小妾。
侧福晋说得好听是不一样的,满人入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