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林如海的房间里头是否正在发生她所期待的事情,更在反复思索今日的一切是否有错漏之处。
想要达成目的,却不能将自个儿暴露在外,最好的法子就是将锅甩在林如海自个儿的身上,甚至必要时候推了鸳鸯出去顶。
所以她给了鸳鸯一种特殊的香薰衣裳,给男人那桌准备的酒水亦非寻常不是混了什么特殊药物的,那样太过于扎眼了,纯粹就是干干净净的酒罢了。只不过不同的是,那酒与鹿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是温肾壮阳的好物。
寻常喝了并无什么异常,顶多也不过就是夜里容易燥一些,可鸳鸯身上的香却又有着特殊的诱惑,一旦撞上了变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好就好在,这样的方式并不会使人失去理智如同野兽一般,哪怕是次日林如海醒来也不会感到任何异常,他会清清楚楚地记得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就如同酒后乱性般自然。
纵是林如海心生怀疑也无碍,酒是大伙儿一起喝的,有什么不妥呢退一万步来说,再不济哪里露了马脚,鸳鸯也会将一切责任全部揽在身上。
一个妄图攀高枝儿的丫头罢了,谁家还没有几个呢。
将所有的一切安排又从头到尾琢磨了几遍,贾母的心也愈发安稳了下来。
眼下只需静静等待鸳鸯的好消息。
寂静的夜里陡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贾母的一颗心也莫名突突了两下。
“老太太不好了,姑爷闹起来了”
“什么闹起来了你快仔细说说。”
小丫头跑得太急这会儿还上气不接下气的,狠狠吞咽了下口水焦急道“姑爷的情况瞧起来不太对,愣是喊说咱们给他下了药要害他,非得闹着要请大夫来一辨真假呢”
心里骤然咯噔一下,直觉不好。
“鸳鸯呢”贾母急忙问道。
小丫头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磕磕巴巴道“鸳鸯姐姐被,被姑爷给打了,咱们听见动静进去就看见看见鸳鸯姐姐的外衣脱了”
仅不过脱了外衣,也就是说并未成事
贾母的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思绪一片混乱。
这一切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怎么会这样呢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贾母百思不得其解,眼皮子却连连跳不停,“扶我去瞧瞧。”
等婆子们搀扶着她艰难走到时,府里其他人早就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都杵在这儿作甚究竟发生了何事”贾母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道。
众人看见她就仿佛看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让出一条道儿来给她进屋。
贾政赶忙上前搀扶,“老太太来得正巧,妹夫”
此时的林如海满头发衣裳都湿透了,仿佛是一盆水从头浇下去过似的,脸上尽是异样的潮红色,正坐在椅子上拼命灌凉水呢。
饶是极力克制失态,可那粗重急剧的喘息声却还是叫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状态不对,倒像是中了那等下作药物的
贾母的眼神当即一阵猛缩,立即就看向跌坐在一旁正捂着脸嘤嘤哭泣的鸳鸯,“鸳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情的只以为她是在质问鸳鸯为何要做出爬床行为,可鸳鸯自个儿心里却明白,老太太分明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状况。
可她又哪里知道为什么呢
她不过是顺着老太太的意思来到姑爷的房里谁知她才脱了外衣姑爷就突然睁开了眼,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而后就闹开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发展到现在这般情形了,如今整个脑子都还是嗡嗡的,一片浆糊。
老太太的吩咐她没能办成,又被人撞破这般狼狈,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做人呢这府里怕是都待不下去了
思及此,鸳鸯就止不住愈发泣不成声,只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老太太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狠狠剜了她一眼,对着林如海说道“都怪我平日对这些丫头太过宠溺纵容了些,万万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却是叫女婿受罪了,这丫头按理便是提脚发卖了出去都算仁慈了,只念她多年伺候我还算精心的份儿上,还请女婿宽容些,便叫她老子娘领了回去也罢。”
这番话一出便是直接摁死了鸳鸯心气儿高自己爬床的罪名。
听闻这话的鸳鸯却哭声戛然而止,身形猛地就僵住了,抬头愣愣地看了看老太太,嘴唇仿佛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沉默着低下了头。
竟是一句辩解都没有,直接认下了这罪名。
一时间,不知内情的众人看向鸳鸯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讥嘲。
暗道平日里端的是高洁的姿态,却不想原也不过就是个装腔作势的。
王夫人满怀可惜地瞧了她一眼,怕再节外生枝,赶忙就道“快将这作死的小蹄子撵出府去”
“且慢”一直闷不吭声直灌凉水的林如海这时终于开了口,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