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眉头一皱“元士维,便是你孤陋寡闻,也应有所耳闻,听过李某武艺如何,为何独独选我”
“自是听过李旅帅与万军之中取慕容定首级之壮举。但也只是听闻而已故而,我等都想见识见识,被世人赞为勇冠三军的李旅帅,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有何过人之处
李承志愣了愣,突的笑出了声“你那呈奏中参我李某人不学无术、滥竽充数、碌碌无能等言,竟不是诬告,而是确以为如此”
好似受到了天大的羞辱,元士维猛的涨红了脸“我等皆拼身家性命于圣前参你,怎可能是诬告”
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元士维的声音都有些颤,“蒙陛下恩赐,许我等与你比斗,若是技不如人,被你斩于马下,元某也认了
敢问李旅帅,你又敢不敢立生死文书,敢不敢用真枪实刀与我等比一场,而非之前与元谳如同儿戏一般的演战”
真刀实枪,生死文书这是何等的不知死活
自己射术确实算不高明,骑术更是一般,但架不住力气大啊
知不知道什么叫“一力降十会”
“好,某应你就是”
“郎君”
李亮一声急吼,脸都变了。
“李大,对自己有点信心之前能胜,此次自然也能胜”
众人只当李承志说的是之前与元谳那一战,只有李亮等人清楚,李承志说的是他们在河西之时。
与之相比,偷牧于合黎山、居延海的胡匪、马贼等,战力再差也要比这些纨绔强许多,又何惧之有
反之,越是实战,反而越使李亮等人得心应手。不似演阵,杀不敢杀,砍不敢砍,处处都束手束脚
李承志又眨了眨眼睛“便是比阵之时需以步战骑,尔等也不用怕莫忘了,郎君我予泾州打造的丈二陌刀,一直未曾开锋。不想,今日才竟有了用武之地”
李亮眼皮狂跳怕的就是这个啊
如今又不是于河西甫一遭遇慕容之时,何需让你拼命
“郎君骑射也罢,比阵也罢,若用开锋之利器,难免会有误伤之时。保不准,元士维就没安好心
“没安好心才好”
李承志低声笑着,又朝不远处的刘腾、元渊、元演三人示意道,“你当这三位是瞎子不成正好做个见证,趁机一劳永逸,省得没完没了”
一听“做个见证”、“一劳永逸”,李亮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郎君分明是被激起了杀心
不耐李亮啰嗦,李承志似笑非笑的看着元士维“既如此,那就依你所言,立生死文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伤自负,各不追究”
元士维心中暗喜,瞳孔都缩了起来“便是比阵也如此”
李承志头点的斩钉截铁“自然如此”
但凡听之一二之人,无不是呼吸一滞。
刘腾急一催马,凑前来,喝问着李承志“只是比斗而已,怎又立起了生死状”
他不是担心李承志会如何,而是担心李承志会将元士维等人如何。
若说对李承志的了解,皇帝可能都没刘腾的把握多。老太监断定,李承志此举十之在示敌以弱,请君入瓮。
而元士维再不堪也是宗室子弟,且还是陛下心腹之后,若被斩于此地,就算是皇帝也不好交待
“寺卿,你老莫不是老眼昏花此乃元士维所议,你却来问我”
被李承志刺了一句,刘腾也不恼,瞪眼喝令着元士维“比阵之时,你与元士孝不得参战”
而后一转身,又一指李承志“你也如此”
李承志懵了懵老子三米六的大刀呢,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
元士维脸色一沉,刚要申辩,猛听身侧一声高赞“寺卿英明”
“沛公有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方为将之才。区区百人比阵,何需主将亲自阵搏杀”
元演瞪着李承志,脸隐带冷笑“你若要真手痒,不如某调来一队虎骑,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李虎贲以一敌百的雄姿”
以一敌百,还是虎骑
就是传说中的项羽,演义中的吕布也绝对得死翘翘
李承志讪笑道“下官甘败下风”
元演冷哼一声,又喝道“元士维,既然不服,想一睹李承志有几分能耐,那就老老实实的比,莫要耍你的小心机,更莫要自讨苦吃”
剩下的一句元演没说出来你当李承志真是浪得虚名之辈信不信他真敢将计就计,将斩你于马下
也不想想你那两位从兄元的腿是怎么瘸的,元暐的头是怎么秃的
似是被窥破了心机,元士维慌乱的低下头,脸色极不自然“如今向陛下了呈奏,已是箭在弦,不得不发。圣即允我等比斗,李旅帅总该拿出些真本事来。
故而肯请寺卿、中郎、卫将便是不许李旅帅参与比阵,也该让他与我等马战一场,再步战一场,也好让我等信服才对”
要与李承志单打独斗
不让李承志斩几个,你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