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看见眼前的情景,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听了凭风的话,火得一把扯开轿帘道,“都给本王听好了,这府里没什么何美人今后谁再叫她何美人,就去领二十大板她堵着门,你们不会把人给拉开”
凭风愣怔了片刻,旋即明白了过来。
周围的下人也急忙垂首应“是”。王爷这是把何玉棋的美人之位也给夺了那她以后在王府岂不是没有名分
凭风立马招呼了两个侍卫过来,将何玉棋和那个跟着她的丫鬟拉到一旁,让轿辇通过。
白衣女子还在哭哭啼啼,顶着春天正午的太阳,跪在含光阁院外。
赵霜和杨暄二人回到含光阁,便传了午膳。
春光明媚,静心湖上的风乍暖还寒,湖上几个小点飘在水上,那是怜无带着小方小圆正在泛舟。
赵霜端着酒盏凭栏而坐,望着远处景色,叹了口气道,“何玉棋年纪轻轻,却这么想不开,她若是能像怜无她们一样,该多好”
“谁让你把人家的父亲给撤了职”杨暄用完午膳,便招了春心进来收拾杯盘,“让你等着本王回来,偏偏那么心急”
“王爷这是心疼岳父了”赵霜脸上微醺,望着他倏然一笑。
“别胡说”杨暄伸手轻轻一揪她的发髻,“何达是个老狐狸,你敢动他,也不怕扎了手”
“我有什么好怕的阿淘又不在上京,我在上京是孤家寡人一个,量那个何达也不敢动我。”赵霜喝的有些多,摇头晃脑打着饱嗝,“依我看,何玉棋分明是找一个借口来接近你,你还欠人家一个”
杨暄接过她手里的酒盏转头放到桌案上,又低下身子让她伏在自己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弧线,“下个月,我打算亲自去滇西接阿淘回来。”
“不可不可”赵霜趴在他宽阔的肩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有一瞬间恍神,“等我收拾了鸿鹄和清无,才能让他回来”
“霜儿,你醉了,”男子揉着她脑后的头发,忽然将人横抱起,走了几步放到大殿中央的睡榻上,又低下头亲她,“不如睡一会儿。”
“我没醉,”赵霜摇着头,又见他也爬上榻来,忽然调侃道,“王爷,你还欠人家一个洞房花烛何玉棋她等了你一年呢,你真的不去看看她”
“闭嘴”杨暄一把将人捞过来,娴熟地放下身后的帷幔,“让你将人关在后宅里,别让她乱跑,你若是狠不下心,就让常嬷嬷去做坏人好了。”
“王爷”赵霜见他放下帷幔,惊呼一声,缩到睡榻的一角蒙上被子,“王爷下午不是约了毛虎他们议事”
“让他们等一等,也没有什么。”男子很快扯开被子,又把人拉过来,欺身而上,嘴里呢喃道,“等你睡着后,我再去。”
“大白天的,下人们进来看见怎么办”春心她们才刚刚端着碗碟出去,没准儿忘了什么东西又要进来拿。
赵霜本来有些微醺,被他一番动作闹得忽然清醒了过来,满面羞红地推拒着他。
“看见就看见了,”一手伸到脖颈下抚着她顺滑的肌肤,男子的音量渐渐有了些哑意,咽着口水道,“你我本来就名正言顺,怕怕什么”
“我如今不是不死之身了,王爷还是小心些好。”今天听了安国公的话,赵霜的心猛跳,回上京的这几日与杨暄成天腻歪,万一又怀上了,可怎么是好
上京城里可是还有两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呢
“嗯”手在她衣襟里游走了半晌,男子早已心猿意马,也没空听她说什么,只低声在她耳旁道,“霜儿,好久都没听你自称妾身了”
赵霜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堂堂朝华长公主,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为何要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自称妾身嘴上却是暂且服软道,“妾身的意思是阿淘还未长大,万一又有了怎么办”
“哈哈哈”男子几乎要笑出了眼泪,更加进取了,“这有何可担心的正好给阿淘做个伴儿。”
含光阁外阳光耀眼。
身穿素白色大袖的年轻女子跪在阳光里。本想着在摄政王面前卖个可怜,才穿的一身素白,如今跪了许久,真就可怜巴巴的像个快死的小白兔,眼皮耷拉下来。
何玉棋是早上出来的,还未用午膳,被阳光晒得头脑昏昏沉沉,正摇摇摆摆快要昏厥之际,忽听见一个男子好听的声音传来。
“这位就是何美人吧”
“王爷”何玉棋猛地惊醒,抬头望去。
一个身姿修长的清俊男子,长发如缎,反手背光,正目光含笑地看着她。
男子的样貌比起王爷,少了几分坚毅的戾气,多了些缱绻的气息,声音里也极尽温柔。
何玉棋一时愣住,还以为是天神下凡。
“在下陈扬。”
“永昌候陈扬”何玉棋脸上羞红,意外地看着他道,“你是来求见王爷的”
“在下方才求见王爷,可听含光阁门口的丫鬟说,王爷午后正在和王妃一同午休,此刻鸳鸯帐暖恐怕是没有空接见在下了。”陈扬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朝何玉棋眨着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