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后,一掰。 这回手上竟然多了一对金色斧头。 仔细看斧头上还有甲片纹路,而她背后甲胄,少了两块托腰的甲片。 她道“要么死,要么快点死。” 话音未落,澹台勇已经跃起,手中金锤砸下,他身周的骑士猛然闭眼,头发上扬。 却有一条金色纤细身影,比他更快跃起,也是高举双斧,猛然压下,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姿势,硬碰硬的招数。 所有人仰头,屏住呼吸。 铿然一声巨响。 声音便如无数人同时击打巨大的锣鼓,发出令人耳朵发麻的金属颤音。 四面的人有瞬间失聪。 有马儿受惊蹦跳。 远处鏖战的军队都忍不住回首。 头顶日光灿烂,人们眯着眼,看不清谁占了上风。只隐约看见一人高一点,一人低一点。 低一点的自然是被压下去的。 从身高、体型、性别、力量来看,毫无疑问,被压下去的都该是大乾皇太女。 更何况皇太女已经闯阵了这许久。 辽东士兵心中涌起赞叹。 人人都有慕强心理,无关立场。 澹台将军是辽东屈指可数的猛将,天生神力,力量无人能及。 大乾这位皇太女,能不堕气势和他对轰,勇气可嘉,没有一击便倒,能力更佳。 至于落于下风,那是正常的,多少寻常将领,也不是澹台将军一合之敌。 铿然又是一声巨响。 能听出金属武器勉力相抵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隐约其中一个身影更低一些了。 “铿铿铿铿铿。” 巨响声接连不断,声音从半空至地面越来越近,整个平原都似乎在回荡这隆隆之音,真的令人很难想象,两个人交战,能发出这么大声音,还能如此密集。 这两人哪来的力气 所有人脸色苍白。 体质差一些的士兵,已经捂着心口觉得心都要被震碎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其中一条人影硬生生被从半空轰到了地上,而那暴雷一般的声响还没有停止,竟然还在把人一锤一锤地往地上锤。 是要把人砸到坑里去吗 这样对待一个女子,也太过分了些。 辽东士兵都觉得有些不满。 好容易巨响停了,地面腾起因为战斗导致的大量烟尘。 辽东士兵耳朵里还在嗡嗡嗡,头晕目眩了半天,才围拢来。 烟尘渐渐散尽。 有人从烟尘中走出来。 万军目光汇聚。 高挑、纤细、脊背笔直,灿烂明光黄金甲。 辽东士兵“” 我眼睛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病 然而此刻有人已经看见了地上一个坑,坑里栽着澹台勇,他的铁锤已经扁了,七窍流血,一张脸到死还凝固着震骇之色。 这场纯力量的比拼中,竟然是澹台勇输了。 他被大乾皇太女,用他最擅长的武力,一斧头一斧头地,活活轰进了地里 辽东士兵们一瞬间有些腿软。 眼前的一切太过冲击他们的认知。以至于人们瞬间就失去了抗争的勇气。 铁慈再向前走的时候,人群下意识散开,最后十丈,眨眼即过。 两辆大车终于如礁石一般在人海退潮后展露眼前。 两辆大车,前后以铁管相连,一模一样,式样简单而牢固,是那种可以运货也可以坐人的车。 但铁慈知道,其中必有一辆是陷阱。 本来她猜想其中一辆坐着定安王,一辆坐着飞羽,但是最后十丈的毫无阻拦,让她霍然惊觉,这两辆车里,定安王肯定不在其中。 定安王会单独把飞羽留下给她吗似乎也不大可能。 她心头掠过一丝阴霾。 此情此景,最有可能的是,留给奋力冲杀而来的她的,是陷阱和杀手。 而现在没有时间给她辨别,身后大军不过愣神一霎,转眼又如潮水合拢。 寻常人在此刻会绝望。 好在她有透视。 目光一凝,已经看见后面那辆大车里堆放着一块一块的物事,轮廓看像是石头,没有人。 她飞身而起,踩着后面一辆大车的顶盖而过,直扑前面一辆大车。 前面一辆大车里忽然滚出来两个人,十分狼狈地栽落,迅速奔走。 铁慈心中一喜。 难道是飞羽察觉她到来,忽然出手呼应她了 大车内,铁慈冲出最后那十丈时。 车内两人,一人飞快给慕容翊喂了药,另一人把一柄渊铁匕首塞到了他手里,却没有拿掉他的耳塞。 一人飞快写了小纸条展开“我们阵型已经撤开,皇太女立功心切,果然一个人冲过来了。” 另一人写“好大喜功又鲁莽冲动,传闻果然不虚。” 慕容翊看一眼,嗤笑一声,拿掉了耳塞,道“好好说话不成么” 然而他发现自己头脑微微晕眩,声音嘶哑,耳边也依旧如在水中,沉闷混沌不清,舌尖淡苦,也闻不见任何味道。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那两人笑笑,再拿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