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一同出生入死的另一位同袍。 “指挥使那是我家里的问题可不代表我会背叛你啊”谢副将嘶声道,“您忘了,您被黄明围攻时,我可是最先为您抱不平的” 狄一苇笑了笑。 这话有道理。 然而她鼻子很灵。 谢副将一出现,她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骚气味儿。 太监味儿。 黄明那种经年的太监,身上的骚味儿便如黄鼠狼似的,为了遮掩味道,熏了浓厚的楠香,结果中和起来,成了一种能对人形成暴击的味道。 狄一苇嗅觉灵敏,印象深刻。 这都大半夜了,谢副将出现的时候还残留这种味道,说明白天和黄明在一起呆了很长时间。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呆在一起,哪怕是在一起抠脚,她都不会再放过。 宁可杀错。 她信当初谢副将为她抱不平是真心,但也信在那之后的威逼利诱会让一个人的不平从此消失。 人心是这世上最翻覆多变的东西。 这是她在囚车的十几个日夜里得出的结论。 还有,先前她逃了出来,背后有烟花亮起,然后,不多久,老谢就接上她了。 那烟花,当时她想,是在通知谁呢 有些事,真的不知道比较好啊。 “老谢,”她柔声道,“兄弟一场,我亲自送你上路。” 谢副将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别指挥使别我对不起你,可你留我一命,我还能帮你逃出生天你不知道这底下” 他话还没说完,狄一苇匕首轻轻朝前一送。 语声戛然而止,血雨噗地一声喷了个满沟红。 谢副将的身躯沉重地倒在溪水里,那淡粉色的小溪眼看就成了深红色,月色下幽幽地闪着诡异的光。 夏侯淳道“你怎么杀这么快,这万一还可以拿来做人质呢他方才明明说底下似乎” “他能做什么人质黄明是他爹还是他儿子”狄一苇淡淡道,“将士若还忠于我,那不需要他做人质;将士若不忠于我,要他做人质也无用。” 夏侯淳啧啧一声,脸上的表情是,这女人,酷。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