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和那商人有什么关系您如此行事,不怕百姓们议论吗” “舅父这是什么意思舅父是觉得那雷劈得好劈了我的王宫,我得位不正,上天降罪,舅父接下来是要把我推下宝座,换更得民心的自己来做吗” “乌梁合你胡说些什么” “瞧,名字都叫上了,野心真是昭然若揭啊” 来自大乾的名贵瓷器的碎裂声。 同样是大乾精制的黄杨木的几案咕噜噜自王座上方滚了下来,险些砸了那木图的脚。 满殿的人瑟瑟颤抖,没有想到一向关系极好的甥舅二人忽然翻脸,更没想到沉稳的大王和更加沉稳的那木图会这么轻易翻脸。 乌梁合只觉得心间突突乱跳,热血一阵阵往上涌,想杀人,想把面前这个恃宠而骄的老货给扔进沙漠里去。 那木图倒渐渐稳定下来了,觉得大王有点不对劲,又觉得今日闹起来很是无稽。 他退后一步,弯腰,准备和外甥道歉,缓和气氛。 乌梁合看他那姿态,心间怒火稍减,走下台阶,准备把这老东西教训几句就算了。 忽然听见外头脚步声响,有人大喊“大主事大主事不好了左司言奉王命带兵闯入府里,说您图谋不轨,杀了您全家” 那木图宛如被巨雷劈在头顶。 他霍然抬头。 对面是大王子同样惊愕的脸。 但看在他眼里,那是恶毒的伪装,是虚伪的掩饰。 他弯着腰,手放在腰腹之间,这是西戎贵族的行礼姿势。 手指忽然触及冰凉坚硬的物件。 那是渊铁匕首,三件套他得了,自然顺手带走,他有权携带武器进宫。 护身甲穿在身上,簪子戴在头顶,匕首插在腰间。 几乎没有思考,呛地一声轻响,一泓青蓝色光跳上大王子眉宇之间,不等他的愕然转变为震惊,那匕首便刺向他的胸腹。 那木图的嚎叫杀气瘆人“你去死吧” 人影一闪,一直跟在大王子身边的护卫左右猛冲上前。 他们来得很快,因为训练过无数遍,也确实挡在了乌梁合的身前。 但敌不过刀太快。 那刀宛如切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切断了护卫挡在面前的武器和拿着武器的手,穿过护卫的身体,最后哧地一声切入了大王子的胁下。 那木图眼底掠过一丝遗憾。 站姿的问题以及身高的问题,他无法刺向大王子的心口,不然就凭渊铁切肉如切泥的锋利,大王子现在已经死了。 大王子发出一声惨叫。 无数的士兵从殿内涌出。 那木图转身狂奔,听见身后刀风凛冽,心胆俱裂。 那刀很快,一刀砍在那木图背后。 金属断裂声刺耳,刀尖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飞起老高。 那木图栽出滚倒,心中狂喜。 一声大喊近在耳侧,无数的士兵从殿外冲进,护着那木图向外退。 那木图有些惊愕,虽然他可以带刀上殿,但是并不能带太多护卫,更不要说带军进宫。 这些他的部下是怎么进来的 他还想给大王子来一刀,但现在显然不可能了,人群潮水般扑来,他被护卫护着退出在最高处的大殿,低头看见底下绕着宫殿一圈圈的黑影。 西戎王宫依山而建,宫殿层层,道路盘旋。 无数人如潮水般卷上,也有无数人洪流般冲下。 更远处是扇面形状的整个察那,扇柄处光芒点点,扇面处大片黑沉。 再往外是西戎的大片草场,盐湖,沙漠,山林。 那木图第一次站在这样的位置看见这样的景象。 天地撞入胸臆,心间不由一震。 忽然明白了西戎王室为什么要依山而建王宫。 因为这样仿佛可以看见整个西戎,国土就在脚下。 豪壮雄阔之处,难以尽述。 那木图怔怔看脚下浮云,心间如生浪潮。 他和曾经所有人以为的一样,以为自己忠心耿耿,从无反念。 却不知每个男人心中都有野望,只是有的人隐藏得自己都以为没有,然而对景时,那野望便如洪水破堤,顷刻撞了个天翻地覆。 为什么要退走呢 这一转身,就是乱臣贼子,从此狼狈逃奔,天涯浪迹。 而大王已经受了重伤,他的部下也进了宫,他在这关键时刻得了渊铁武器和护身甲。 这是天意。 天意兜兜转转,让王位最后依旧落于他手中。 中原有句话,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他霍然转身,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我忠心耿耿助你登上王位,你却以杀我妻儿回报,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坐王位把我帮你得到的一切还给我” 大殿里传来乌梁合的长笑,“老狐狸就知道你迟早要露出狐狸尾巴” 那木图发出信号,自己带着人往大殿里冲,他的士兵们则顺着山道,和不断涌出来阻拦的王宫护卫们厮杀。 对战中大家披头散发,谁也没注意自己的对手长什么样。 因此也没人注意到铁慈等人早已混了进来。 那个铁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