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一只眼让我们兄弟几个走了,指挥使放心着,人心其实在呢。咱们谁也没信那什么通敌叛国罪名” “对对,我也是我们将军放走的,指挥使戎马一生,不能让她含冤逃亡,身边连个自己人都没有。” 夏侯淳慈祥地道“都是些好孩子。你们放心,我们太女也知道指挥使忠心,一定会想法子帮她洗清冤屈的。” 士兵们又七嘴八舌地感谢,表达了对太女的感激和忠心。 夏侯淳摸着下巴,嘿嘿地笑一声。 西戎王城察那,依靠着连绵的群山,在草原之上矗立。 王城的城墙高大宏阔,因为西戎比较缺水的关系,并没有护城河,但是守卫严密,来往巡视的士兵不绝。 排队进城的人当中,一行一看就是大乾那边来的商队很是引人注目。 因为国内形势复杂,和大乾的通商也暂时中断了,便是最常见大乾人的察那,也很久没有看见大乾行商了。 那群行商戴着本地人戴的头巾,蒙着脸,老老实实的排队,并在守城士兵查验时,拿出全套的文书。 这队人自然是铁慈带领,她受狄一苇委托来西戎国内查探形势,狄一苇自然给她备齐了所需要的通关和身份文书查验。 更不要说西戎王城内还有人前来迎接认领,塞足了好处,守门士兵手一挥放行。 商队中一人,身形高大,十分沉默,经过城门时,眼睛盯着城墙和墙根。 那里墙缝中,隐约有些黑色的痕迹。 他的眼神太深重,守门士兵疑惑地看过来。 铁慈伸手拉了拉鹰主的衣襟。 鹰主回头,头巾下神情平静。 铁慈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笑道“你看这王城好高大宽阔。” 此时两人已经进入城门,鹰主看一眼前方延伸开的长路,长吁一口气,轻声道“已经不是我的了现在我只有你了。” 铁慈一笑,摇摇头,“不,你还有无数友朋,而我,我还有天下。” 她顿了顿,道“还有我最在意的那个人愿他一切都好。” “啪。” 响亮的鞭声,回荡在阴暗的囚室内。 声响长长地传出去,门口看守的狱卒面无表情,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这次关进来的,可真是个硬汉。 三天了,用尽了刑罚,牢里的浸泡了盐水的牛皮鞭、带倒刺的钩鞭、乃至打下去就会骨折的铁鞭都用过,昏过去就泼盐水,醒过来继续打,牢头精于刑罚,专捡那肉厚却极痛的地儿下手,一般硬汉都挺不住的各种花样手段,那人生生熬了过来。 熬过来也罢了,一声惨叫一句求饶都听不见,审问的人从早到晚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法叫那人开口。 长而幽深的牢狱里,最里头的刑室内,沉积了无数人鲜血的刑架上一片斑驳的黑,衬得被锁在上头的人一色苍白。 “哗啦”一盆水当头泼下,慕容翊幽幽转醒。 泼了水的执刑人并没有走开,手按在刑架上,在他耳边低声而急促地道“使主使主” 他凝视着慕容翊破碎的衣衫下那些狰狞翻卷的伤口,和穿过肩骨的巨钉,眼底掠过不忍之色。 慕容翊慢慢睁眼,吸一口气,道“闭嘴。” 那绣衣使立即住嘴,却又低声道“别别真打了吧” 慕容翊道“你方才的冰水里没加盐” 绣衣使道“不能再加盐了您熬不住怎么办” 慕容翊闭上眼,低声道“别作假作假了被发现就前功尽弃我猜快了老东西快来了” 绣衣使咬咬牙,拎着水桶退后。 使主不允许受刑作假,他也只能尽量选择非要害处下手,趁无人注意悄悄给他处理下伤口,给他喂几颗养元丹罢了。 外头的兄弟们都很着急,但是使主坚决不给他们劫狱,说路还没绝,一旦劫狱就前功尽弃了。 绣衣使不明白慕容翊的想法,做了这种事还觉得自己路没绝大王怎么可能放过他 但他只能服从。 只是有时候下着手,心却在颤,总怕下一鞭,就把人给打死了。 使主运气不好啊,大王这次忽然调动军队,悄悄跟在大王子车队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等到绣衣使得到消息试图传递的时候,已经晚了。 前头狱卒听见里头鞭风又起,拢紧了袖子。 看着外头寒浸浸的天,想着这不见天日的日子可真难熬,不知道里头的人怎么想,或许真死了也就解脱了。 忽然看见前方忽然行来一大群人,狱卒立马站直了身体。再看清最前头中间那个身躯高大的男子,赶紧跪下口称大王。 定安王并没有理会,直接走过,面沉如水。 跟在他身后的常公公看一眼这牢狱,心想绣衣使这几年发展得着实迅猛,在这偏僻的左屯附近也有别庄,别庄底下还有这么严密的牢狱。 想到牢狱里关着的那个人,他眉头一跳。 真想不到十八王子竟然是这么个狠角色。 更狠的是绣衣使审讯本领一绝,手下号称就没有问不出来的犯人,如今却在这位王子身上铩羽而归,三天了,一句话都没有。 终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