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柳自然不能再往前走。 人生或者前路,都迟早要分道扬镳。 萧问柳却没她想象中那么低落,扬起大大的笑脸,道“姐姐,你要好好的啊。等你回了盛都,我去看你。到那时候,你能送我个簪子吗” 她还念念不忘那簪子。 满脑子分道扬镳再见仇人的铁慈倒忍不住笑了,心想这孩子心宽,但愿她人生道路能永远宽敞。 她道“好,我给你刻个樱花的。” 飞羽在一边凉凉地道“你别信她,有种人光说不送。” 萧问柳道“那是你人品不好,怪谁。” 飞羽阴沉地看着她,萧问柳完全反应不到自己被魔王盯上,怡然不惧。 她回到之前的船上,那船上的船把式若在梦中,鬼岛没遇见鬼,也没人和他要聘礼,海盗来了,海盗又被打败了,二担和三海不是二担三海,二担三海又在船上出现了。 但他隐隐知道,也许以后困扰这往来商船的海盗和鬼岛噩梦,就是因那假的二担三海而散了,因此感激地磕了头,再三承诺一定会好好送萧问柳回巡查船。 铁慈目送兰仙儿搀着萧问柳回船上,老远萧问柳还在不断挥手,而她身边的兰仙儿一改前日的风尘气,像个久经训练的豪门奴仆,中规中矩地站在萧问柳身后,倒把萧问柳原先的侍女挤得远远的。 铁慈奇道“兰仙儿什么时候和萧问柳这么亲近了” 飞羽道“听说昨晚帮她打死了一条蛇。夜里鬼岛的人装神弄鬼兰仙儿去打鬼。还有之前海滩上聚会,萧问柳喝多了,躲到林子里方便,有男人趁机想路过,被兰仙儿打破了头。所以萧问柳收了兰仙儿做侍女。” 铁慈漫不经心地道“萧问柳方便有人偷看这种事怎么也告诉你你又凭着女人的身份坑蒙拐骗了” 飞羽道“哪里有呢,是她自己不聪明罢了。” 话音未落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没来得及找补,铁慈已经哈地笑了一声,道“做个人吧你” 远洋商船给她送上谢礼,铁慈谢绝了,道“若是可以,请船主留个信物给我,以后我在盛都也有些小生意,或许需要船主的助力。” 船主自然应了,万万也想不到这小生意涉及天下,更想不到这一着是被铁慈暗中把商船背后的大佬们都捆住了。 朝中大佬们的人情可不好欠,铁慈抓住了就不会放手。 船主留了信物,还留了荐书,又表明日后定会向自家主子禀明今日之事,邀请铁慈日后在盛都多来往。 铁慈意味深长地道“自然要叨扰的。” 她上了那艘改装过的军船,看着那边海盗船回岛,商船启航,萍踪在海滩上掘土,渐渐化为一个小点。 心中颇有感触。 没想到一夜鬼岛之行,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得了宗师,吞并鬼岛,解决匪患,卖了大佬们人情,还暗中帮了狄一苇一把。 军船上那个领头的,是个中年汉子,自称姓余,并没有对他们表露身份,只说自己奉命查办这批海上祸患,多谢铁慈相助。 直到铁慈给他递上自己的身份文书,说自己是来历练的,对方才有点惊异地接了文书,道“原来是跃鲤书院的英才。失敬了,在下余多年,在狄指挥使麾下任步军营守备。在下出来前,听说跃鲤书院出来历练的学生们已经到了,我们指挥使已经给他们各自安排了职司,因为来历练的学生多,指挥使还特地派了副将专管学生的训练等事,眼下训练都快结束了,小兄弟怎么现在才到” 又道“这下糟了,我们指挥使最不喜人迟到。” 铁慈道“我在东明历练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阻碍,为了查清真相,耽搁了时间。还请余守备代我向指挥使美言几句。” 其时大乾卫所官兵世袭,卫所兵是边军的主要组成力量,另有一部分的募兵。按照卫所官兵转营兵的职务对应,余守备在卫所最起码也该是个卫指挥使。然而当铁慈问起,余守备却苦笑道“惭愧,在下原是东宁卫所都指挥使。” 铁慈愣了一下,道“都指挥使在营兵中应对标最低游击。” 余守备道“想不到叶公子对我朝军制也如此熟悉。不过我转营兵不久,寸功未立,当不得游击之职。” 他随即又喜道“这回拿下了水师的把柄,回去我便能升了指挥使答应我的” 铁慈观察他,发现他是真的没有怨尤之色,对未来很有期待和干劲。 这让她对狄一苇产生了好奇,狄一苇和她一样,女扮男装,朝中人并不知道她的改装,她还是从影子那里知道的。 这么一个女子,多年沙场,能令那许多男性属下毫无察觉且心服口服,想来也不是常人。 看得出来,赏罚分明,压了属下的职务,还能让人服气,这就是本事。 作风似乎也很严厉。因为余守备和她道“公子帮我们解决了水师这里的大患,指挥使定然很欢喜,但指挥使性情严谨,可能会亲自询问公子,还请公子如实述说一切,不要有任何隐瞒。” 铁慈想如实交代身份么 这是不能的。 狄一苇说是和容家有关系,但容家态度暧昧,更严格地说,狄一苇是容老夫人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