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不愿意说或是不能说,所以许清竹便不问。
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要么是被欺骗,要么是看梁适为难。
两样她都不愿意,所以选择把这些压下去,总归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
如果今天梁适没出现在楼下,许清竹已经开车去医院去安眠药了,她找赵叙宁开了点儿助眠的。
但看见梁适来了,她便跟赵叙宁说先不去了,明天再去。
还以为就像上次一样,梁适回来她就好了,但也只是好了一点点。
许清竹坐在卫生间里叹气,揉了揉太阳穴。
等到小腹的痛感好一些,她才起身。
再次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梁适也睡得不熟,被开门声弄醒,正要起身却被许清竹压下去。
梁适伸手开了床头的灯,声音喑哑“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许清竹上床,身体蜷缩在她怀里。
她刚洗过手,比之前还要冷,手往梁适腰上一放,梁适清醒大半。
“我来姨妈了。”许清竹说“肚子有点儿疼,然后就去了个卫生间。”
梁适的手落在她小腹上搓了搓,“我记得你上个月不是这个时候。”
“对,上个月跟你差不多。”许清竹说“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提前来了。”
“好吧。”梁适问“要不要暖水袋”
“不用了。”许清竹凑近她,“你帮我捂一捂。”
到了后半夜,暖气也没那么热,赤脚踩到地上其实很凉。
许清竹也不愿意让梁适起来,便把有些冷的脚搭在她小腿上,“唔。”
梁适问她怎么了,她便在梁适怀里蹭一蹭“你怀里好暖和。”
梁适轻笑“你这体质真的差,等我拍完这部戏”
说到这忽然顿住。
“怎么”许清竹问。
梁适抿唇,缓慢道“带你去医院看一下,或者找中医调理调理。”
许清竹轻嗤,“真的都是老毛病了,人家中医说我没什么事儿的。”
梁适“我不信,除非她亲自跟我说。”
许清竹“”
外头起了风,冬日凛冽的风呼啦啦地刮在窗棂上,夹杂着稀疏的车流声,显得房间里异常静谧。
梁适和许清竹说话的声音都很低。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特像是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侣。
在这样静谧的氛围中,许清竹又缓缓闭上眼睛睡着。
可能是因为身体太痛了。
这一觉许清竹睡得格外舒服,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外头下了雪,细碎的雪花从高处飘落,地上一片白茫茫,连带着整个世界都染上亮色。
但房间里已经空了,她伸手摸向一侧,梁适躺过的位置已经冰凉。
许清竹的心情忽地低落。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诫自己这没什么,不要被梦所影响。
梦只所以那么可怕,因为它只是个梦而已。
梁适并不会那么做的。
许清竹坐在床上出神,良久才不情不愿地下床,然后起身把窗帘全部拉开。
这个世界洁白的光景悉数铺展开来,就像是一副恢弘而艳丽的画卷。
哪怕只有一种白色,也很炫目。
许清竹不自觉抱臂,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莫名感觉有些冷了。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又往飘窗上坐,正要拿一侧的玩偶往怀里抱,就听门吱呀一声,一颗脑袋探出来。
扎着双麻花辫的铃铛忽然出现,“姑母,你醒啦”
许清竹惊喜,“铃铛。”
铃铛点头“是呀,姑母早上好。”
说完又朝厨房大声喊“姑姑,姑母睡醒啦”
许清竹眼睛忽地亮了,“你姑姑在家”
“在呢呀。”铃铛一路小跑进来,有发梢立起来,还带着湿意,“姑姑在给你熬粥呢。她个小气鬼,我想喝一口都不给,说是只有你能喝。”
许清竹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铃铛说“我妈妈的朋友约她逛街,我就过来找姑姑玩了。”
“怎么头发还湿了”许清竹问。
铃铛甩了甩麻花辫,结果甩到了许清竹脸上。
两人同时一怔,铃铛立刻伸手给许清竹揉,结果因为刚从外边进来,手上冷得厉害,冻得许清竹瑟缩一下。
“对不起。”铃铛可怜道歉。
许清竹笑道“没事儿的。”
然后铃铛便滔滔不绝地给她讲幼儿园的趣事,甚至包括上次下雪的时候,rabo在全幼儿园小朋友面前摔了个屁股墩,小羽绒服上全是雪,然后大家都笑rabo。
铃铛赶紧跑过去把她拉起来,盛妤就当着全幼儿园小朋友的面指责大家,说嘲笑rabo的都是坏小孩。
还有上上次,盛妤去上厕所,结果那个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