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吗来来来,松手松手,我倒要看看是谁睁眼瞎跟你早恋”
任延把安问紧紧护在怀里,仍保持半转着脸的姿态,身体一半警戒一半松弛,脸上表情却很自在,只是勾了勾唇,客气地说“没人跟我早恋,但也很难解释,你别过来,我可以不揍你。”
老邢“”声音都颤抖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任延眼睑微压眼神微眯,一字一句地说“你再靠近一点,我不介意帮你人工失忆。”
明明是该紧张得浑身冒汗的,安问却忍笑忍得发抖,不住地咬着嘴唇,防止自己真的笑出声来。
老邢撇了撇嘴,脚步很忠实地停住了“威胁老师,下星期一国旗下检讨”
任延“好的。”
往门外轻抬了下下巴,提醒道“有人跑了。”
老邢调转脚步就往大厅外追,一声暴喝“给我站住”
“邢老师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不知道哪个大冤种抱头蹲地痛哭流涕,熟练得让人心疼。
安问想抬头,被任延按住了“再等等。”
“那怎么出去”
“嗯我先出去把老邢带走,你等我微信”任延说完笑了一声“这次真的当坏学生了,还觉得好玩吗”
安问脸被闷得潮红,呼吸也短促,腮上眼泪还没干“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我怕鬼。”
任延“”
问就是后悔。
“那”
安问快被闷死了,推开他深深地呼吸“我们一起从后门偷偷溜出去”
门外,去而复返蹑手蹑脚的老邢猛地振臂推门“好哇,总算让我啀”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脸色红红的,头发乱乱的,长得好好看的还挂着眼泪的安问
一时间,门里门外的都沉默了。
老邢晃点手指,用一语道破天机的口吻笃定地说“你欺负他。”
任延“”
你瞎了
“说,你是不是逼安问给你抄作业实施敲诈勒索恐吓,让他帮你代写是不是难怪不敢让我看见还把人欺负哭了你这是校园霸凌”老邢振振有词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安问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你今天说实话,我就”
“老师,我不认识你,你可能认错人了。”安问坐在任延怀里,淡定地说。
老邢“你是不是当老师是傻的”
任延反应过来,也轻描淡写地说“你确实认错了,安问是哑巴,这个会讲话。”
老邢“”
竟也无法反驳
安问“老师把我认成我哥哥了。”
任延咳得厉害,一边咳一边忍不住笑,平复了一会儿,对一脸茫然的老邢说“这个是安答,问题,答案,哥哥,弟弟,哑巴,正常人,”无奈地勾唇笑着摊了下手“双胞胎。”
安问“”
不愧是能取出“卓一个”名字的人。
证据确凿,老邢被说服了,有伤残认定的哑巴不可能开口说话,这个一定是双胞胎。
任延彬彬有礼“还有问题吗”
老邢脸色涨红“你说呢跟外校的谈恋爱就不是谈了吗你、你还跟个、跟个男的”
任延真服了他明目张胆的双标,刚刚以为是安问时就是坏学生压迫好学生的校园霸凌戏码,现在不是他心里的宝贝乖学生了,事态瞬间就又回到了早恋范畴。
安问半咬了下唇,心里模糊地想起小镇高中的那一对好朋友。不学无术的体育生和一心向学的学习委员,被人恶意调侃羞辱时,体育生是那么目不斜视地走过,请他们随便欺负,“不好意思,我没这么恶心变态。”
任延呢他面对的对象更严肃,是教导主任,是一言不合就国旗下检讨、请家长的铁面无私的判官。
包厢内陷入短暂的静默,末了,只听到任延若有似无的一声轻笑“学校什么时候连性向也要管、也能管了”
安问内心一震,不可思议地转眸看着任延。不否认吗明明可以直接否认到底,或者糊弄过去的。
老邢也被他噎住。早知道任延是刺儿头中的刺儿,害群之马中最野的马,但他想着,十八岁的少年,再怎么桀骜难驯,也该有基本廉耻心,也该有些微的、哪怕是一点儿的、因为自己跟周围人不同而生出的自卑、局促或自我怀疑。
但任延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老邢脸色变换一阵,一哼鼻子推门而去“下星期国旗下讲话,给我好好检讨”
“等等。”任延忽然想起来,叫住他认真地说“不算早恋,因为他还没有答应我,希望老师你帮我保密。”
老邢嗨呀一声,恨铁不成钢“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安问你俩一个发小一个亲弟弟啊怎么想的呢算了算了”
这回是真走了,脸上臊得慌,所以脚步也溜达得快。在外面等着挨批的高中生迎来了他们的魔王,老邢“早恋是不对的”
成排鸦雀无声式的茫然,老邢“当然,上网吧也是不对的上网吧来早恋我看见一对拆散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