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任延“”
蓝色花布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任延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安问嗖地一下盖住了,像藏什么一般紧紧捂在了怀里。
“什么”
安问一个劲地摇头。
任延“情书”
安问“”
任延一看他神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纵然克制着,脸色还是难看了下来,偏要装大方,挤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问问“你写给女孩子的,还是女孩子写给你的”
“肯定是问问写给女孩子的。”卓望道添柴火,“问问你就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卓尔婷也跟着竖起耳朵,话里有话地哼哼两声“总不能是喜欢男的吧。”
郑伯抬起脸,从后视镜里望了他家小少爷一眼。安问神情紧张,摇了摇头“喜欢女的。”
在场的只有任延和郑伯会手语,任延没吱声,莫名地拒绝翻译这句话。郑伯只好说“问问说他喜欢女的。”
卓尔婷噌一下来了精神,扒拉着椅背,整个人半蹲坐到皮椅上,几乎是反着坐了,也不嫌头晕“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我”安问的手语慢了下来。
任延从后视镜里与郑伯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平静淡漠,但微压的眼睑下是意味深长的警醒,郑伯立刻反应过来,将视线后视镜里移开,笑了一声自然地说“我还得开车,延延来翻译吧。”
“快说快说啊”卓尔婷心花怒放,觉得天晴了雨停了她又行了。
任延低笑了一声,支着椅背的手抵着腮,姿态懒散地转向安问“说啊,喜欢什么样子的”
“喜欢高的。”
任延翻译“矮一点的。”
安问“不怎么乖的。”
任延笑意更深,懒懒地传达“乖的。”
卓尔婷“”
这就没戏了不是吗
安问眼睫垂得更低“比较强势的”
任延抿了下唇,撇过脸往窗外望了一眼,待压下高扬的唇角,才复转过脸来说“比较被动害羞的。”
卓尔婷“”
行,彻底没戏。
安问怀疑自己脸红了,否则怎么会烫得厉害他说完了最后一句“身材好的。”
“身材好的。”总算大发慈悲翻译对了一句。
他的目光始终懒洋洋地停在安问脸上,温柔深沉的视线,偏偏灼人,让人不敢抬起脸来对视。
卓尔婷掐指一算,四个条件只符合一条,拉屁倒吧。但是任延这逼的笑怎么越看越混蛋呢安问又没对他表白,他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干什么哼,你特么连性别都不对
胡闹了一阵,车子也终于开出了乡村土路,在平稳的行驶中,几个人陆续睡了过去。
安问在微信里犹豫了半天,给任延发微信。
小问号「不许对号入座。」
任延「不敢。」
小问号「我说的不是你。」
任延「明白。」
明白,那你笑什么安问瞪起眼,任延真的忍不住笑出声,只好把耳机塞到安问耳朵里,垂目低声“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多想。”
耳机里放着手风琴的悠扬琴声。
长达五个小时的路程,安问终于还是靠在任延的肩上睡着了。
车子开进市区,郑伯先送卓家兄妹回家,想着之后是不是送任延,没想到任延却刚好要去安家。到了思源路,安远成一家也刚好从机场回来,林茉莉亲热地揽过安问的肩“累吗回去开不开心你走了这几天,妹妹一直吵着想你呢。”
她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找了点关系提前知道了性别,正是她和安远成想要的小女儿。安问被她拉着嘘寒问暖,一边分神找着任延,不知道他过来是干什么,却看到他跟安养真走到花园。
“怎么突然想到去找问问”安养真吩咐佣人泡茶,请任延在遮阳篷下坐下喝茶。
“没什么,卓望道说想去找他。”任延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这次过去刚好跟院长聊了聊。”
“哦,兰院长。”安养真点点头,“她人很好,不过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我在考虑怎么帮帮她那个福利院。”
任延目光停在他脸上,半晌勾了勾唇。他知道安养真在故意东拉西扯。
“兰院长是怎么跟你们说安问的病的”
他开门见山的程度让安养真愣了一下,继而无奈地笑了笑“这么直接啊。”
都是在美国长大的人,任延很西式地半摊了下手,表示洗耳恭听。
“发烧了,乡下诊所能力不行,延误了时间,所以声带烧坏了。”
佣人送茶上来,安养真抿了口茶,脸上带有遗憾,让人看不穿是真是假。
任延知道他在撒谎,但没有戳穿,而是耐心十足地问“有带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了,病得太久,已经没有办法。”安养真笑了一下,“现在我们全家都在努力学手语,沟通起来已经很顺畅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