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过来借机与两国相商,皇帝不可能离开长安。
“有傅大人去,您可以放心的。”秦砚还是一样菜夹了一口,吃的不多。
“所以宫宴你还来吗”沈旷忽然想起那日秦砚是来找他说这事的,可能会是拒绝,但他还是抱有期望。
秦砚抿了茶水解腻,算着日子,月中也不是很远了,轻叹一口气,“拿钱办事,说话算数。”
最多也就到月中吧,也就该试出结果了。
所以宫宴不宫宴的,举手之劳而已。
“那还有约定之事”沈旷得寸进尺,提起了被风热耽搁的事。
“您还是歇歇吧。”秦砚白他一眼,这生着病呢,还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旷笑了笑,“欠着,改日还。”
“要不今日还也行。”
“您这还说不急于一日呢。”秦砚抿嘴笑笑,“病着呢还这么急”
沈旷眼神落在秦砚那抹笑意上,好似愿意多笑笑了,也没有那么排斥他了吧。
他本想借机提平日能不能见见她,刚想张口,此时外通传沈熙君忽然来了广华殿。
“皇兄,不多我一张嘴吃饭吧。”
风风火火的长公主也不管气氛如何,自顾自地在秦砚旁边加了个椅子,闷闷地坐下来后就一言不发。
沈旷见状,不明就里,傅庭安离京了谁还能惹她不高兴
秦砚给他使眼神,“您午后不是召了户部议事也到时辰了吧”
沈旷听出这不是他该参与的女子闺房相谈,便放下碗筷去了前殿。
秦砚转过身,“怎么了这是”
“就是去你府上找你,也不见人,就来宫里看看。”沈熙君闷闷地说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傅庭安一走就觉得很失落,干什么也提不起劲。
府中空落落的,只能到宫里找个人气儿。
秦砚握了握她的手,“去青州一行人带了太医还带了护卫,别担心。”
“谁担心他了”沈熙君一激动,皱眉干呕几声。
秦砚轻轻顺着她的背,温声问道“午间吃什么了这是”
沈熙君喃喃道“这几日吃不下东西,还没到夏日就开始苦夏了。”
这个夏天注定非常难熬了。
秦砚打量了一下沈熙君,她本就偏瘦,腰上勒得锦带小腹平平,看出不什么。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不论是什么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近来让瞧过太医没有”秦砚问。
“小毛病了,夏天过去就好了。”沈熙君摆摆手。
“徐太医今日正好当值,让他来看看吧。”
沈熙君摆着手,连说不用,但秦砚说自己也要看看,最近头风的厉害,沈熙君这才松口,就当是陪她了。
徐太医又跑了一趟广华殿,以为是皇帝病情有反复,结果到了一看是给二位看诊,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秦砚为了让沈熙君放松,自己先看了诊,心说这几日还真是频繁被太医诊脉,徐太医怕不是也烦了。
果然得了一样的答案后,徐太医转而给沈熙君诊脉,只是给沈熙君看诊的时间有些长,徐太医反复确认了几遍才敢微微点头。
“微臣先开个方子,二位请稍等片刻。”徐太医拿出了自己的纸笔,思索片刻就落了笔。
“您写的是什么”沈熙君瞥向了徐太医写的方子。
看了几味药以后这方子她倒是眼熟,傅家常给孕中女子抓药便是与这差不太多,“是保胎的方子吗”
徐太医笑而不答。
沈熙君顿时愣住。
“是、是我有有身孕了吗”沈熙君眼中亮了亮,摸向自己的小腹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只是她彻底意识到这件事以后,忽然嘴角僵住,眼眸低垂,手中团扇被紧紧捏住。
霎时两滴眼泪就滚了出来。
徐太医还以为这是欣喜之意,长公主多年不孕也让长安城太医看过了一遍,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无人能医。
今日突然诊出喜脉,他甚是惊奇,不过这脉象不稳,他也不敢直接跟长公主说,怕再一激动伤及腹中胎儿。
但见长公主都已经猜出,他刚要拱手道喜,却听见沈熙君道出一句
“我和离了,这孩子不能要给我开副落子的汤药。”
屋中人皆是一惊,听了沈熙君这话瞪大了双眼,从没想过沈熙君会这样抉择。
她的侍女安河吓得连忙就跪了下来,哀求着她不要莽撞,殿内顿时一片慌乱。
秦砚立刻拉住她,温声劝道“熙君,你冷静些,这是你的”
“不行你们不让我落我也不保,总之我不生”
“有孩子你们就要让我回去,我不要”
沈熙君明白怀了孩子都会怎么劝她,为了孩子还是回傅家吧,那挤兑她的婆母也会因为一个孩子对她百般奉承。
可这些她不想要,只是因为孩子,而不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