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卿卿就是他的小师弟。
虽然成为了合欢宫的弟子,但他对合欢道毫无兴趣,跟随顾雪庭学了冷情的月神道,每天活得像个无情道弟子,日夜闭关苦修,从不亲近卿卿之外的任何弟子。
卿卿和他不同,人缘极好,无论尊长还是师兄师姐都极宠爱他,他便学了风月道,经常出门与人结识,每次归来都能收获无数浓情蜜意的情笺和信物。
他每次站在旁边看着,心中发闷,想叫卿卿将那些东西全都扔了,却又知道自己无权管他,所以总是闭口不言,越发沉默,与卿卿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少。
他不舍昼夜地苦修月神道,成了他们这一代中最厉害的弟子,在魔门中亦颇有威名,偶然一次秘境试炼,他和卿卿带着年轻弟子们进入秘境,意外遇到了中了蛇毒的裴之涣。
卿卿喜爱裴之涣的容貌,又瞧不顺眼他的清高冷傲,便走入静室打算戏弄一番裴之涣再给他解毒,他看着卿卿娇艳的唇即将落在裴之涣的唇上,多年的隐忍轰然倒塌,一把将卿卿拽了回来。
“别亲他。”
他压抑着情绪,顺手为裴之涣解了毒,便拖着卿卿离开了静室,一路将他拽到外面。
直到卿卿抱怨被手腕拽疼了,他才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了卿卿,卿卿揉着通红的手腕,轻哼一声说道“你不是从来不管我吗,那你刚才管我亲裴之涣做什么我想亲他就亲呜呜”
他不喜欢听到这些话,直接将卿卿抵在树上,低头吻住他的唇,接下来他好像是疯了,竟扯开卿卿的腰带,在这密林之中与他欢合一夜,等到转日清醒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荒唐。
望着怀中一身青紫的卿卿,他却没有丝毫悔意,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对此早就期待已久了,他爱慕卿卿,就算卿卿不愿意,他也要强占他。
过了一会,卿卿“唔”了一声,睁开双眼,疲累地醒了过来,他已经做好了被卿卿刺上几剑的准备,却未曾料到卿卿竟脸红了,眼神游移起来,小声嗫嚅道“哎呀,没想到你还挺行的嘛”
他哑然失声,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是因为他沉默了太久,卿卿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你倒是快点放开我,让我找身衣服穿啊,都被你撕烂了”
“你不生我的气吗”
他望着卿卿匆匆地打理好仪容,嘴唇动了动,这般对他说“我以为你会恨我。”
“我恨你是个榆木脑袋”卿卿气呼呼地说,“果然是以前被那个魔修养傻了吧,竟然连我是什么心思都分辨不出来,也就那根东西好用了。”
说着,卿卿拍了拍他的脸颊,还顺带踹了他一脚“昨晚是我睡了你,才不是你睡了我,明白吗你要是还想不明白,就别来找我了,我去找别的小郎君了。”
他依然不是很明白卿卿的意思,却直觉抱住了卿卿,将他留了下来“别走。”
“做什么”
卿卿睨了他一眼,眼尾微红,娇艳妩媚得不可思议“有什么话就快说。”
“对不起。”
他从卿卿身后紧搂着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肩,低声说“我不该强迫你。”
卿卿有点恼“都说了是我睡了你”
“我爱慕你,卿卿。”他将卿卿完全嵌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喑哑言道,“对不起,我直到如今才想明白,原来我从很久以前就爱慕你了。”
卿卿不说话,软软地躺在他怀里,自此以后,他性情大变,无论卿卿做什么、去哪里,他都要管、都要跟着卿卿,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卿卿。
师兄师姐们嘲笑他是合欢宫第一醋坛子,修醋坛道,他都认了,不仅如此,他还时常将卿卿关在房中,在他脚踝上扣上细细的金链,不允许他外出见人,一遍又一遍地逼迫卿卿说爱他。
“我不爱裴之涣,只爱你,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卿卿急喘着,泛粉的肩头蒙上一层细密的薄汗,搂着他的脊背呜咽道“为什么你就瞧裴之涣格外不顺眼呜”
他握着卿卿的膝盖,并不解释,只半强迫半诱哄地道“再说一遍。”
“你、你好烦啊我不爱裴之涣,也不爱任何人,只爱你,只爱我的九郎”
莫不臣闭上眼睛,忽然停止下运转神术,任由自己的心神沉入幻境。
他明知这些景象都是虚假的,却依然忍不住沉溺其中,只有在这些幻境里,他才能得到桃卿虚幻的爱。
而每次与之相伴的,则是桃卿对他最真实的恨意,他想要他的命,想要他死,想摆脱他和裴之涣厮守一生、白头到老。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在幻境中体会过桃卿给予他的爱,等到醒来后,他已经接受不了桃卿不爱他、甚至恨着他,就算得到桃卿的人,他们在一起也是彼此折磨。
他能带给桃卿的只有痛苦,而唯有他死去,才能换来桃卿的笑颜。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桃卿想要他的命,那就让桃卿拿去吧。
他只想让桃卿也真正地为他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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