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们国君,但是想到之前被夺走的十座城池,终究还是强忍怒气,咽下快要出口的话。
殷人太厉害,他还是有些怕真的惹怒了殷鞅生气的。
越国使臣泄了气,殷鞅不再去管他,转头去看仍在深思的魏国使臣。
他扬眉“不知使臣怎么想”
魏国使臣道“此事万万轮不到我来决断。”
他俯身朝殷鞅深深躬下身子,比进屋时要恭敬许多,“请容殷王准我命人快马加鞭,把您的结亲之意诉于国君,由国君来定夺这门亲事。”
殷鞅不置可否地点头,察觉到胸口的闷意,嘴唇抿紧。
这具身体如今极为容易感到疲倦,殷鞅不愿意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毫不留情地赶人“我还要与朝臣商量国事,就不与使臣们闲聊了。”
魏国使臣着急要把消息递回定邺,因此爽快告退。
燕国使臣紧随魏国使臣离开,剩下越国使臣还想与殷鞅说道说道,但人高马大、腰带佩刀的殷人侍卫往面前一站,终归还是收了心思,脸憋得又红又紫,从牙缝中憋出一句“我改日再来”后,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使臣们相继离开,忍了许久的殷鞅终于由着胸口的闷意舒出,垂首重重咳嗽出声。
奴仆安静站在一旁,等他咳得差不多了,才递上早就备好的汤药。
殷鞅表情漠然地单手接过药碗,仰头一口饮下。那么苦的药,他第一次喝时还会皱一皱眉头,喝了几年后,竟也能做到喝完一碗眉眼都不动一下。
一日三餐地喝药,身子有多少是靠着药养的不知道,味觉倒是被药毁得差不多了,吃什么好像都成了一个味。
殷鞅喝完药,任由涩意在口中蔓延。
奴仆递过蜜饯,他看了一眼,不感兴趣,让奴仆退下,等奴仆带着空碗和未动一口的蜜饯到了门口,他又忽的喊住奴仆。
奴仆疑惑跪地“国君”
“”
殷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住奴仆。他沉默已久,手指微微蜷缩,闭了闭眼“给我拿几块糕点来。”
国君不是最讨厌甜食
奴仆大惊之下,险些没端稳手中的空药碗。好不容易稳住药碗,他连忙掩盖面上的惊讶之色,应声俯下身。
奴仆从屋内离开后,很快又有人进屋。
侍卫低声和殷鞅汇报“燕国使臣追着魏国使臣离开后,两人交谈几句,燕国使臣不知为何动了怒,率先离开。”
这是吵架了
殷鞅没觉得意外。
侍卫退下,屋里剩下殷鞅一人。
他眼眸半阖,想着三国使臣为何会突然返回埕陵,并且上来就是让他送皎皎离开的事情。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在这些事情的背后窥得一人的影子。
崔二。
阴魂不散的崔二。
想到这个人和最近几年吃过的亏,殷鞅冷笑起来,眼神逐渐锐利。
侍卫说的话还在耳畔,他自言自语“崔二啊崔二,任你再如何神通广大,想来这次也没招了魏序那样自私的一个人,怎么会舍得放弃我这样强大的同盟你崔二再怎么手眼通天,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更何况”
更何况你崔二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
燕国看着光鲜,实则腌臜事一堆,不过就是下一个越国罢了。
思及此,殷鞅眉眼舒展,唇角勾起。
皎皎困在殷王宫内,身边都是殷鞅的人,自然不知道三国使臣都为了她再次返回埕陵,与殷鞅打了一番机锋。
她只能察觉泉衣偶尔欲言又止,她宫殿里的奴仆越来越多,奴仆们对待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恭敬。
到底发生什么了
皎皎敏锐地嗅到风雨欲来的味道,却苦于深陷殷王宫里,无法得知一丝一毫。
直至某一日她所住的宫殿浩浩荡荡来了几十人,开始为她量体裁衣,并且带了数量惊人的首饰来,请她一一过目,挑选出几样喜欢的款式。
皎皎蹙眉“我不需要新衣,也不喜欢首饰。”
为首的侍女为难道“恳请姑娘不要教我们被国君惩罚。”
皎皎见着一屋子侍女面上的难色,眉头拧得愈发紧,终究还是点头。
侍女长舒一口气,连忙上前替皎皎量身“毕竟是大事,多谢姑娘体谅。如若出了错,我等当然承担不起。”
为她量身能是什么大事
皎皎愈发犹疑。她猜测,难不成殷鞅是要她出席什么宴会,或者带她去什么重要的地方,让她必须隆重打扮
侍女替皎皎量完身,又拿起几块布料在她身上比划。
她专注地对比着不同布料在皎皎身上的效果,不时对着身后的侍女吩咐几句。
皎皎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那几块布料上,久久不动。
她觉得这些花纹熟悉,入神看着这些花纹许久,终于察觉哪里不对劲了这些花纹,分明就是殷鞅衣上常有的图案
凤凰与火焰,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