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时刻,皎皎身子急急一转,竟然硬生生往一侧躲过去几分。
可这匕首太快,还是刺入她的肩膀。
皎皎当即觉得肩上剧痛,她面色一白,险些栽倒。
为首之人刺杀不成,他身后几人又接二连三要扑上来,目标当然是殷鞅。
可殷鞅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皎皎动作的瞬间,他就偏过身回头看来,等察觉皎皎肩上受伤,他已是暴怒“大胆越人,竟然潜伏进我营地”
殷鞅的身手自是不用说的,只要不是一击必中,他必然无法被击杀。
更何况殷鞅身边还有随从,这些人个个反应神速,还不待剩下几个越人冲过来,他们已经先提刀上前,很快拿下这几人。
这算是一次挡灾么
殷鞅神色复杂地命泉衣带皎皎回去,又请大夫去给皎皎治伤。
皎皎这么多年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匕首刺进她的肩膀,她疼得恨不能昏死过去,面色惨白如纸。便是一向不喜怒于色的泉衣,见她冷汗直冒地上药时,眼里也多了怜惜。
她揽住皎皎,庆幸道“还好偏开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脏。”
皎皎却笑不出来。
没有麻药,她要生生承受所有的疼痛。她疼得想哭,却怎么也昏不过去,脑袋反而愈发清醒。
皎皎明白,是剧情又来了。
它又来书写她注定要死的命运。
哪怕身在殷人营地,身边是几万殷人,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还是差点死了。
怔怔出神间,皎皎听到帐篷外传来越人狂怒的咒骂声。
似乎是被人从殷鞅的殷鞅的帐篷里拖了出去,他骂了什么后又哈哈大笑,笑声张狂肆意,无畏无惧。
可他笑了不过两声,声音便戛然而止。
皎皎闭了闭眼,猜到他的下场。
她轻声问泉衣“他说了什么我听不懂他的话。”
泉衣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怕她的发触碰到肩上的伤。
她低声道“奴曾听太子说过,数百年前姜王室在六国推行雅言,那时候越国也是人人说雅言的。不过上任越王即位后,自封六国盟主,自认越地方言比雅言来得动人,便在国内废除雅言。越地于是人人说方言。”
这些都是皎皎不知道的。
她先是惊奇原来这世界还有什么姜王室,又是讶异上任越王竟是如此猖狂。但想了一会儿又自嘲她尚且不知能活到什么时日,自己的小命都顾不了,还管什么姜王室、什么越王越人。
这一场刺杀无疑比以前所有的刺杀都要让殷鞅生气。
殷人的营地居然混进来越人还是来刺杀他的越人
殷鞅怒不可遏,又惊又气,把将军们叫去帐篷里骂了整整一个下午,晚间的时候第一次跨入皎皎的帐篷。
“今日是你救了我。”
殷鞅站在皎皎面前,目光落在她肩上,语气难得没有高高在上。他许久道“算我欠你。”
皎皎抬眼看他,道“你现在就可以还,送我回祈水郡就好。”
殷鞅果然皱眉“这个不行。”
见皎皎冷笑,他下意识就想要驳斥,但想起她的伤,又强迫自己不要惹她生气“现在外面乱,营地里安全。”
营地里安全
皎皎累极营地里本该是安全的,奈何他才是让她陷入危险的原因。
殷鞅就是一头倔驴,和他说话是说不通的。二公子的三百金保住了她的命,却让殷鞅自觉握住了把柄,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皎皎饭也不想吃,盖上被子闭上眼,无声请他离开。
半晌她听到殷鞅的声音响起。
“越人作战一向不安排理出牌,天气凉下来后,或许会发动突袭。”顿了顿,他道“你注意一些,别离我太远。”
说完这话,殷鞅欲言又止什么,半晌后还是转身离开。
他没注意到皎皎的眼睫在听到他的话后动了动。
皎皎养了半月伤,在帐篷里待不住,便去马场小跑几圈。
伤口还是有些疼,但比之前好了许多,小心注意着不成问题。皎皎来马场,是怕自己在床上躺久了会忘记骑马的感觉。
骑着枣红马转了两圈,皎皎坐在马上,遥遥看向马场外经过的一群殷人士兵。
她问“半个月没出来,营地里多了很多人”
一旁的马师回“这半个月来,陆陆续续已有一万将士抵达。”
看来殷鞅的确是要开始同越人作战了。
皎皎若有所思,问马师“越人很难打”
马师在度山郡的营地里待了一两年了,因此对越人的作战方式不说洞悉,但也能说得上一二。
他叹了口气“不好说难不难打,但是作战奇诡倒是真的。白日黑夜、天气好坏,他们半点不顾的,仿佛随便一日起了兴致,脑袋一拍,就带上刀剑过来了。”
皎皎哦了一声。
面上云淡风轻,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