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逆光处。
这时,威廉突兀地察觉对方的脸并不对称,反而、反而像是另一个人的半边脸
窃贼的面容惨白得像尸体。
诡异又可怖,美女的半边和老年男人的半边竟然融合得那么自然,找不到拼凑缝合的痕迹。
那人的嘴里是老年人的语调“好久不见,我的学生。”
某种猜想让这个在母巢深有权威的主任怔在原地、浑身颤栗那个古怪的声音是、是他的老师马库斯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早就死去好几年了
她他信步闲庭般走来,轻而易举制住想逃走的男人,打开了银色手提箱,带着厉笑把g病毒注射到男人手臂里。
“啧啧啧,威廉,”他脸上的笑容充满恶意,“斯宾塞授意你杀死我,接手全部的研究资料。而我醒来后听闻你开创了新项目g病毒,让我见识见识g病毒的威力吧。”
“不,马库斯,你做了什么啊啊啊”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所主任威廉在地上翻滚,他的手臂皮肤剥落,赤红色的肌肉突破常人的界限,膨胀成巨人状的壮实肢体。
“嘭”
箱子被混乱状态的威廉击飞了。
另一支装有t病毒的螺旋型试管碎裂,莹绿色的液体挥洒,恰好滴落下水道。
威廉飞速地用巨手向上爬走,眼部充血。
储藏室里有g病毒血清。
找到它,
一定要找到它,
还来得及
女性半边脸问“他会死吗”
男性的半边脸冷酷道“g病毒不如t病毒稳定,他会在劣化变异中求死不能。”
他觑向下水道,意味深长“他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去找红后。”
凝固的人型分作几百只水蛭散落,沿着楼梯向上攀爬游走。
浑浊的脏水安静地通向污水处理厂,过滤、降解,继而流淌进湖泊。
长长的门德斯河路过河堤,穿过码头、滨河街、浣熊大街,贯穿城市,蜿蜒至尽头。
净水厂汲取湖泊的水流,运转多道程序,澄清、消毒,将自来水传输到城市居民处、集市、餐厅、酒吧、学校、医院、工业工厂、旅馆等地。
夜间23:35
浣熊市综合医院的保安即将耗尽轻武器,值班的护士看见医院病人暴动,拨打求救电话。
警局开始召回在城市周围巡逻的警车,包括远在阿克雷山区搜寻犯人的特别部队,一同赶向医院。
夜间23:40
地下母巢。
人工智能红后监测病毒泄露,封闭地下研究所释放催眠气体。
创始人马库斯植入的后手程序导致红后产生谬误,红后向总部发送一道信息后被强制关闭。
所有闸门大开,隔离舱、合成实验室、生物冷冻槽、环境测试场生物武器倾巢而出。
夜间23:45
居民住处包括桦木街、艾玛街、新月街发生多起杀人案件,警局接到不下四十多起报案电话,中途还有几人胡言乱语
“头顶冒火的人在打丧尸,是真的”
“我的上帝啊,有人在天上飞”
即使考虑到居民有恶作剧的可能,警局还是决定分散警力去往具体案发地点解决突发事件。
夜间23:55
定时炸弹启动,城市变电站爆炸火光照亮半个天际。火灾顿起,蔓延至沃伦大街的酒类商店,爆发的剧烈火势波及到烧烤店、咖啡厅、大卖场等地,消防队接到电话后全员出动。
夜间24:00
母巢警备队重武器消耗殆尽,研究员、工程师、清洁员工、电工、保安等员工死伤不计其数。
变异的生物武器顺着四通八达的下水道爬往连通的市区各处实验体处理厂、警力空虚的警察局、人员稀少的市政府、沉眠梦乡的浣熊市孤儿院、污水处理厂
5月31日
清晨5:30
用硬纸板搭建的避风处并不牢靠,地上铺的报纸折皱发黄。
寒峭的冷风中,流浪汉裹紧破旧的毛毯在桥洞中醒来,脏兮兮的胡子遮挡着面孔。
他环视四周,发现其余两个同伴不见踪影,地上剩下垃圾桶翻出来的三瓶酒,里面干涸只余空气。
这种事情很常见,城市里的流浪汉,经常会失踪,在某天有人目击到遗弃的尸体。
有人说他们被拐卖取走器官,有人说他们被绑架去做人体实验,还有人说是他们找个地方自我了断。
浣熊市的流浪汉,最近几个月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人间蒸发,尸体也没有下落。
流浪汉爬起来找到公园直饮水设备,清洗胡子和脸,然后大口喝着水龙头喷射的自来水。
他想起之前看到报纸上粗粗的大字标题自来水的铅含量超出标准二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