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也有道理,女儿到底是不如儿子,既不能侍奉香火,亦不能传宗接代。”
冯无昇很紧张,他拿不准太子这样附和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后,他呼吸一窒,因为了了揭开了他最大的秘密“可冯无昇你既然有亲生儿子,为何却不让他认祖归宗”
皇帝此时很想要一把瓜子来嗑,他感觉只用耳朵听,嘴里没点东西吃特别不得劲。
冯无昇有儿子啊亏他一直以为冯无昇跟自己一样没儿子,还有点同病相怜,所以每次冯无昇在朝堂上跟人吵架,皇帝都有意无意护着他点。
冯无昇一听,矢口否认“殿下慎言臣今年已四十有五,夫人又早已过世,哪里有什么亲生儿子”
“谁说你没有”了了动了动手指,“那是我污蔑于你”
“臣不敢,但这其中定有误会,还请殿下明鉴。”
了了哦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发个誓吧,若你有亲生儿子,便叫他天打雷劈死无全尸,你们冯家从此断子绝孙,活不过十年。”
听到这话,冯无昇脸都绿了,朝臣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沉声道“殿下何至于如此若殿下对臣有不满,只管问臣的罪便是,何必”
话没说完,了了身边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内侍突然掀开了头顶的帽子,露出满头青丝,以及满眼的仇恨“冯无昇你这罔顾人伦,狼心狗肺的伪君子”
皇帝让这女子吓了一跳,登时把他那渴望瓜子茶水的心都吓了回去,“你、你是谁”
女子约有二十岁左右,皮肤十分苍白,似是常年不见天日,她愤恨地盯着冯无昇,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了了看向冯无昇“怎么,不是昨晚刚见过,现在你就认不出了”
就算冯无昇想赖也不行,因为见过这女子的人并不在少数,只要找几个认识她的人来,立刻就能证实她的身份,比如凌见微,比如皇后。
冯无昇官拜正二品,逢年过节的宫宴,他的妻子便会携带儿媳入宫拜见国母,不过近几年没见着人了,据说是丈夫死后大悲之下一病不起,可现在冯家儿媳分明好端端站在这里,别说是病得起不来身,除了皮肤惨白,身形过于瘦削之外,她完全就是个健康的人。
这时候,崔肃忽道“这、这不是冯家那位少夫人么”
见众同僚往自己这里看,他解释道“冯家少夫人与我家夫人乃是闺中密友,四年前,我曾见过她一面。”
但她身上变化很大,所以一开始崔肃没敢认。
他口中的夫人并非凌见微,而是继夫人,继夫人在娘家过得不好,便是多亏这位闺中密友的照料。
少夫人
皇帝震惊“这女子是冯家儿媳她怎么会在这里”
冯少夫人撩起衣摆,向了了跪下,重重叩首“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求殿下为我做主亡夫并非病逝,实乃冯无昇所逼,不得已自戕亡夫在世时,冯无昇便多次逼奸于我,还逼我生下孽种,连婆母都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可冯无昇无论在家里怎样灭绝人性,到了外头他还就是一位令人敬佩的长者,丈夫与婆母相继去世,冯少夫人便被关在家中,谎称患病卧床不起,不许她出门,甚至连看守她的下人都是冯无昇的心腹,全方面断绝她与外界的联系。
群臣哗然,谁能想到成日把圣贤之语挂在嘴边,教训起人一套一套的冯无昇冯大人,竟是逼奸儿媳,逼死发妻与养子的畜生
“果然是物以类聚,能与吴庸交好之人,又有几个有良心呢”
了了说着,视线在顽固派中扫过,但凡被她目光所及,人人低头不敢言语,更不敢开口为冯无昇说话,皇帝义愤填膺对冯少夫人道“你放心,朕一定给你个交代”
冯无昇双腿一软,坐到地上,冯少夫人放声哭泣,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了了抬脚轻踢她一下,她才抽抽噎噎闭上嘴不敢再哭出声。
了了问“还有人要说话么”
鸦雀无声。
看到每个与自己对视的人都低下头安静如鸡,了了这才满意,她让冯少夫人退下,又令人将冯无昇绑了,对群臣道“诸位,我今年十一岁。”
群臣听得发慌,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能活到二十一岁,五十一岁,一百零一岁,未来百年之内,尔等之家族,莫非不用在我手下存活”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活得很久很久,诸位再与我说话时,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
她堂而皇之当着皇帝的面威胁群臣,因为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这一次早朝,群臣们彻底见识到了太子的厉害,谁都不敢说自己做没做过亏心事,可能做了忘了,但万一太子手里就有把柄呢吴庸先不说了,好歹还活着,冯无昇可是真的死了
这一番真正的下马威结束,最兴奋的人当属皇帝,他非常好奇女儿手里还有多少这些消息,于是兴致勃勃地问“了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是怎么查到的那冯无昇竟真的干了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了了反问他“你不觉得羞愧吗”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