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肃清边党,朝中落马官员不在少数,与兵部尚书府收得联络书信数封,京兆府少尹陆煜被卷其中,念其统辖临安城有功,发配于荒僻北岭,削其功名剥其官位,现羁押于大理寺刑狱。
寒风凛冽,义兴坊街道的积雪咯吱。
府衙门口,挎着偃月弯刀的王典狱正踩着台阶,将黑底鎏金牌匾上的积雪彻底扫下,露出明净的“大理寺”三个字,配着府衙外独角耸立的巍峨獬豸,透出辨别曲直的公正端直。
“祁少卿,你来了——”
远远瞧见来人,王典狱收回偃月弯刀,寒风让他忍不住搓搓手,麦色的肌肤被冻的青红,陪着他哈气的动作,无端带出几分朴实的土气儿,倒是与素日刑狱中凶神间拷问犯人的形象有些反差。
长靴踩过台阶,冷风里留下串脚印,祁远朝着王典狱点点头,随后示意他前面开路。
早已准备好的典狱连忙收笑,跨好腰间偃月刀,朝着大理寺内看押犯人的刑狱开路。
走过积雪堆满的后院,有条黑洞洞的甬道,往里走通过扇带挂着厚重铁锁的门,里面便是阴暗潮湿的刑狱,相比外界满目冰雪的透亮,此地更显阴冷晦气。
“带路——”
祁远脚步未停,眼也不眨跟着前面的王典狱,那泰然自若的神态应是经常前来这里。
刑狱内不见天光,陡然亮起的灯盏,以及步履沉稳气度非凡的祁远,让那些原本靠墙陷入昏睡,满目狼藉的邢犯睁眼,连忙起身把着外头铁栏,痛哭流涕间直呼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