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地掀开了帷帘。
在伙计怔愣的眼神下,楚韶微微笑着“说来有些抱歉,我们未曾订下位子。不过邀请我们的人,似乎订下了一间雅阁。”
瞧见楚韶的面容,伙计看呆了。
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话。
他后知后觉地才想起了职业素养,连忙低下头,小声问“这位客官,不知是哪间阁子”
楚韶正准备说出雅阁的名字。
就在这时,玉华楼的大掌柜突然从里面走出来,呵斥道“小六,你进去,我来招呼这几位贵客。”
小六有些懵,不过看着大掌柜火冒三丈的模样,还是讪讪地进了楼子。
待到伙计走后,大掌柜才恭敬地走到马车边。
行了一礼,低声对车内之人说“燕王殿下,副楼主已在日晟阁恭候多时。”
车内传出一道声音“本王既然来了,你们楼主为何不来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
虽然萧瑾的声音很平静,但大掌柜还是从中感受到了压迫。
他有些汗颜“其中之事,草民也并不知晓,只待王爷进了日晟阁,想必副楼主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日晟阁。
红衣女子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举起瓷杯,抿了一口茶。
茶水入喉,她赞道“好茶。”
举手投足,极尽妩媚优雅。
只不过她的手边还放置着半块血红面具罢了。
其余人瞧见红衣女子喝茶,也跟着她一起喝。
边喝边想,副楼主真是喜欢喝茶,就连这么浓这么苦的茶,都能面不改色地夸上一句。
红衣女子看着下属们跟随她一起喝茶,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问“传信的人说,燕王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一个人站了起来。
他先向所有人拱了拱手,再微笑道“副楼主,属下觉得定要给燕王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们血雨楼的厉害,才会把我们的院主给还回来”
红衣女子点点头“说得不错,简直跟放屁一样。”
那人“”
红衣女子“本座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其它组织派来的卧底了。”
“楼主都说了不能对燕王动手,你还要让本座给燕王一个下马威,一看就是集会的时候没认真听吧”
众人哄堂大笑。
提议的那个人却面色发白。
看见下属们都开心地笑了起来,红衣女子十分欣慰“集会的时候不认真听,本来是要自断经脉的。”
“不过既然你把大家都逗笑了,本座今天就放过你那就回去以后,自己割一只耳朵吧。”
提议者看着红衣女子的笑容,浑身都在发颤。
他心知因为上一回行刺燕王的事,楼主怀疑血雨楼里混进了不干净的人。
于是大为震怒,整个楼子都遭遇了一次大清洗。
虽然他方才的那番言论,全是由另一位沈院主提点授意的。
但既然被副楼主看了出来,自然也免不了受罚。
各院院主有自己的势力,本也是寻常之事。
不过楼主和副楼主最近很不喜欢,那就不该存在。
“多谢副楼主教诲。”提议者咬牙应是。
接下来,便顺理成章地没有人敢说话了。
除了坐在红衣女子下首处的男子把玩着折扇,微笑道“我倒是有些想法。听闻燕王的诗篇作得不错,在玉华楼里作的那首诗朗朗上口尤其是最后一句那什么新桃、旧符,我很喜欢。”
听完这话,坐在红衣女子身侧的黑衣人突然说话了。
他漠然开口道“总把新桃换旧符。”
持折扇的男子一笑,对黑衣人拱手道“就是这一句看来沈兄也颇具慧眼,很欣赏燕王这首诗了。”
黑衣人只是冷着脸,根本不想和他多言。
一个连诗句都记不住的人,居然还厚颜无耻地在此附庸风雅,真是可笑。
红衣女子却将目光投向了黑衣人,柔婉地笑了笑“对了,还没问过沈院主呢,你和沈澜本就是亲兄弟,此次会面也应该听听你的想法。”
黑衣人摇摇头“沈某没有任何想法。”
“无非是没有领会到楼主的意思,做错了事,我们兄弟俩甘愿领罚。”
红衣女子宽宏大量地摆摆手“无事,先前楼子被齐国皇室的势力给渗透了,也不怪你们接了有关燕王的悬赏令。”
她笑眯眯地说“更何况,前段时间楼主不仅在烟雨楼那边订购了一大批春山空,而且还让那些死士服下了藏有蛊毒的香丸。别说你们了,就连本座都以为,楼主要对燕王下手了呢。”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结果楼主没有,所以我们都会错了楼主的意思。”
红衣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楼主的意思,恐怕是想扶燕王登上帝位。”
“但众所周知,燕王的双腿已经废了。残疾之人,按照齐国宗法是绝无可能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