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变得更加愉悦了。
楚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开心,不过还是弯了个清浅的笑“妾身明白了。”
凤阳城的宅院大多幽僻朴素,少有像老张所寻的这座府邸一般巍峨高华。
此时是冬日,万物都凋零得差不多了。
庭中只余了一池枯荷,还有几尾在薄冰下游动的锦鲤。
许是天寒地冻,池水也冷。
锦鲤游得并不畅快,像是被冰着了,反倒游得极其缓慢。
而苏檀立在桥头,垂眸看着这些窜来窜去的鱼,觉得时间也过得十分缓慢。
实际上这不是她的错觉,因为距离楚韶推着萧瑾进入主院,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在原定计划里,本来只是换个衣服的事情,二人却不知为何磨蹭了这么久。
实在让苏檀这个“籍籍无名”、根本用不着乔装打扮的郎中,立在庭中等得很是无聊。
苏檀瞧着身上穿的粗布青衣,觉得就算自己不伪装,旁人也不会认出她到底是何人。
毕竟她游历四方多年,早已不涉世事。如若不是尧国陡然被灭,加之遇见楚韶,她都快忘记陈年旧事,也忘记她所背负的罪孽了。
不多时,锦鲤钻入池底摆了摆尾,不知游去了何方。
苏檀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却瞧见竹制轮椅边的那抹雪色衣角。
一瞬间,苏檀愣住了。
那片白芍药绽放得太盛,满庭的萧索顿时一扫而空。
苏檀目所能及之处,只有泼洒的皎白,以及那张玉砌般的容颜。
女子的墨发皆由玉簪挽起,加之被纱绸覆住了双目,脆弱得像是珍藏于华屋里的明珠。
飞雪拂过芍药花瓣,却异常冷清,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媚俗,反倒多了些贵不可言的意味。
苏檀睁大了眼,看着那女子微微蹙眉,拿起一块锦帕开始咳嗽。
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谁
也就在苏檀怀疑人生时,她将视线往上一移,瞧见了身着蓝衣,发上束有玉冠的楚韶。
楚韶依照萧瑾的嘱托,摘了额间花钿,披一身靛蓝长衫,再随意拿了一把山水折扇。
扇骨由象牙雕花制成,衬着修长的指节,信手摇一摇折扇,颇有世家子弟的风范。
此时此刻,苏檀真的呆住了。
如果说那位蓝衣公子就是楚韶的话,那么穿白袍的这位,难道就是萧瑾
苏檀行医多年,见过无数乔装打扮成女子的江湖人士。无论是贴着人皮面具,还是戴钗穿裙,神韵上总是差了那么几分。
唯有萧瑾雪色长袍加身,不用珠玉点缀,却处处妥帖,宛如踏月而来的神仙。
待到萧瑾咳完血之后,楚韶温柔地替她披上了狐裘。
苏檀一眼望去,看着萧瑾潇洒地摊开手,举手投足间颇具大佐风范。
瞬间,月下芍药变成了一壶摔在雪里的酒,洒了满地。
这壶透心凉的酒浇在苏檀的身上,霎时让她清醒过来,意识到你燕王终究还是你燕王。
就算变成了神仙,还是那副嚣张德性,至死不移。
恭喜玩家苏檀好感度10
萧瑾眯了眯眼,虽然隔着一层白纱,她根本看不清苏檀的表情,但她此时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静默。
果然,女二也被本王的盛世美颜给震慑住了。只是好感度才加10点,未免有些不太给力。
楚韶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萧瑾的身上。
视线很轻柔,从抿起的薄唇,一直到她特意为对方抹在嘴唇上的朱砂。
当时她离萧瑾很近,近到俯下身之后,她的衣袖几乎可以紧贴住对方的腰线。
她伸出手,替萧瑾扣好腰间的玉带,甚至能够感受到掩藏在雪色长袍之下,那截柔韧的腰身。
习武之人腰上没有赘肉本是常事。
只是当楚韶的手指无意间戳到萧瑾的腰身时,除了此人下意识的回避之外,她还能触及到一片非比寻常的细腻柔软。
楚韶抬起头,看着对方皱起的眉峰,不由得弯了弯唇角,歉然道“是妾身太过莽撞了。”
嘴上说着莽撞,她的指尖却有些发颤。
而后她转过身,从桌案上拿起一支朱砂笔,极为莽撞地用手捏住了萧瑾的下颔。
动作很轻,但极为冒犯。
这样冒失的举动,换来的自然是萧瑾微眯的双眼,眸中的意味颇为不善。
萧瑾反攥住了楚韶的手腕,虽然未着官袍或是银甲,骨子里的冷淡却是从未改变的。
“王妃,你僭越了。”
楚韶望着萧瑾的眼睛,温柔地笑了笑“因为王爷夸赞妾身有倾城之姿,故而妾身便相信您说的是真话。如若整座城池都会因妾身而陷落,那么妾身在您面前僭越几分,想来也是无妨的。”
语罢,楚韶趁着萧瑾愣神之际,执起笔在面前人的嘴唇上轻点一滴朱砂。
她伸出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