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控诉的眼神过于明显,兰波回过神来把兰波推进浴室,招呼我坐到床沿。
柔软的床垫随着突兀增加的重量凹陷下去,我看看兰波身上披着的浴袍,又看看我自己身上的短袖和长裤,再次确认小时候的教育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就像兰波习惯在没有谍报任务的时候换一整套睡衣再睡觉做个精致的人而我习惯直接穿着第二天所需的衣服睡觉以保证铃声一响就可以如千年老粽揭棺而起般直挺挺的起尸、啊不,起身洗漱冲向食堂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习惯的差距就是他披着宾馆的浴巾,堪堪遮住下半身重点部位;而我则是拉到街上去溜一圈除了穿拖鞋不太礼貌外其余一切正常。
啊,那些青葱岁月和天还没亮就开始的书声琅琅,就是我逝去的青春。至于我的青春里面为什么没有跑操我第一次跑完步就被紧急送进医院随后查出有心脏病,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进行过剧烈运动了。
阿蒂尔兰波将他们之间的谈话毫无保留地讲给保罗魏尔伦听,但保罗魏尔伦的心思好像不在情报上。他看着阿蒂尔兰波裸露出来的胸膛与大片白皙的肌肤陷入了沉思。
我头上突然被轻轻敲了一下,“书”被摊开放到我面前。
“保尔,你有认真地听我讲话吗”兰波吐出的气带着清新的薄荷味,是宾馆牙膏的味道。
看到上面写了什么的我感觉脸上的温度一下子起来了,我现在只祈求魏尔伦这具身体的脸皮给力点,不要动不动就脸红。
而且“书”这属于断章取义我明明只是通过“兰波穿浴袍”和“魏尔伦穿衣服”这点进行对比以此来研究人类习惯的多样性,被它这么一写就搞得我对兰波图谋不轨一样。
我是很清白的
我想开口反驳,但兰波的突然凑近又让我卡壳忘记该说什么了。我看见他脸上带着了然的神色
“所以说这本书上写的确有其事”
才不是这是在报复之前仓库的事吗绝对是吧
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确立了关系,不贴白不贴。
于是我随意地踹掉拖鞋爬上了床,两个赭发小团子睡在另一张床上,所以这张床就归我们了
我一把抱住兰波把他往我身上带,然后我直挺挺的倒下,整个人都陷进被子里,兰波的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摔到我身上。
“保尔”兰波稍微有些无奈,他用手撑住床垫免得自己真的砸下去。
有句话叫做“不该发生的事情总在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
浴室门开了,一股湿暖的气息冒了出来。
“啪。”一声短暂的物品掉落的声音引的我和兰波都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然后就看见裹着好几件浴衣的兰波一脸呆滞的拿着宾馆的一次性牙刷,牙刷上面还挤着半透明薄荷绿颜色的牙膏。
刚刚落在地面的是塑料杯子,里面的水泼洒出来,在地板上蜿蜒流动着。
虽然实力下降了将近六七成,但超越者的心态调节的很好,兰波马上反应过来,镇定自若地弯腰拿起杯子“啊,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这么说着,他退几步再一次关上了浴室的门。
等等,你这厮到底明白了甚么
什么继续我们能继续什么
兰波略微有些尴尬的直起身远离了我,我这才发现我们之前的姿势究竟有多暧昧。
明明只是贴贴,却搞得跟下一步干柴烈火直接要打炮没什么两样。
或许在那个兰波眼里看到的就是
以下语句都来自我的想象,本世界兰波表示不对此负责
兰波赤裸着胸膛,他的手撑在魏尔伦的上方,将脸凑近魏尔伦,似乎要亲吻下去。
他们两个都披散着头发,黑色波浪长卷发垂下来,与散落在被子上的金色中长发暧昧的交织在一起,还未完全吹干的发丝上偶尔有几滴水珠调皮的滑落,顺着肌理一路向下滑入隐秘之处。
他像是在向恋人索取一个甜蜜的吻,以此来抚慰刚刚见到同位体的时候受到的惊吓,又像是一个独裁的君主,将他的领地用肢体圈住,而他的恋人此时正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他们彼此靠近,彼此温暖,不像兰波,刚刚被背叛还冷的要死,现在还要被冷冷的狗粮胡乱的拍在脸上。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兰波落寞地想。
为了不再触景伤情,兰波只好决绝地转身将这一切抛到脑后,在浴室中伴随着温暖的水蒸气独自舔舐身体与心灵的伤口。
靠,我越想兰波可能对刚才的画面做出什么解读就越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阿蒂尔兰波将自己关进浴室,借吹风机的声音来掩盖他此时的震撼与迷茫。
“保尔难道我所做的真的都错了吗”兰波在此之前始终认为他对魏尔伦的情感是绝对不会出错的,魏尔伦是他的亲友,是他的搭档,是他的同胞。可他独独没想过,魏尔伦会是他的恋人。
“难道我们所走的道路已经没有下一个路口了吗”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