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岸边最后一根稻草。不,这个比喻不恰当,应该说,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尽全力抬起手抓住来救他的那个人,哪怕把那人一同拉下水也无妨。

这个溺水者已经在水里呆的太久了,已经远离河岸,如果没有人跳下来、游过来的话,他估计连伸出手的意愿都不会有吧毕竟比起用力挣扎最后用尽力气凄惨的死去留下扭曲的遗容,还不如像最开始就预料到会因溺水死去般不做挣扎以此保留得体的容颜。

不过,如果不死的话当然更好,毕竟不论死去时优雅或狰狞,过段时间都会变成相当不可描述的巨人观。

我握紧了少年的手。

嗯这叫什么或许这就是双向奔赴

我又被自己偶尔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了。

我发现了,遇见这个人之后我那被幕布遮住的思维忽地开始活跃了,能为此做证的是我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自己逗笑了两次,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迹。

少年的手触感并不是那么的细腻。毕竟有什么人的皮肤能够比玻璃和液体更“细腻”呢

带着脉搏的鼓动和血液的奔腾。原来人体实验能将我的听力和感知强化的这么敏锐吗

掌心的纹路接触带来温热的触感。我以为我已经失去对温度的感知了,没想到还保留着,不过正常人的体温对于刚从营养液里出来的我来说还是有点烫了。

外套披在身上带来轻微的不适。原来太久不穿衣服后突然接触衣物是这种感受,相当新奇。

由此得出结论,我在成为实验体之前是一个听觉正常、触感正常、温度认知正确且长期身穿衣物的正常人。

黑红色的力量将我包裹住,让我能够像蜂鸟一样在空中停滞。

这是我的能力,我能操控属于自然伟力之一的重力。

我的视线转向“牧神”,他不停地在说些什么,类似“到我这边来”这种话。他试图释放他的异能,被亚空间拦截了。

我个人认为他已经走投无路,否则也不会忘记给研究员下命令不为我植入语言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不恨他,也不会感谢他,如果我还在容器里,我甚至不会反抗他,也不会与他为敌。

但现在我已经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接触了空气,头一次,在灵魂尚存的时候,力量源源不断地涌进我的躯体。

拜牧神所赐,我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

黑发少年操控着金色的立方体将牧神禁锢,他维持现状,青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在这一刻我福至心灵,无言自通地明白了他的意愿。黑红色的重力碾压过去,被困住的牧神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牧神死了

我自由了。

我散去重力,双脚踏在大地上的感觉竟然让我觉得如此熨帖。

我突兀的发现我对自己的评价出错了哪怕少年直接打破玻璃让我落到铺满碎玻璃的地面上我也不会受伤,我已经不再是我印象中的正常人。

也对,毕竟“黑之十二号”是哪怕四肢伏地也会用力量将所有生者碾碎的野兽。

我看见少年向我走来,带着温柔的神色,清澈的眼睛中倒映出我现在的模样,很是英俊,也很有少年感,让我潜意识感觉很眼熟。这好像不是我,又好像是我。

我确定黑色是我最熟悉的发色,但对金色也不排斥。研究员里有白色头发的年轻人,也有白色头发的老者,我对前者抱有更强烈的兴趣,对后者却没有感觉。所以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果然是对救我出来的少年表示感谢吧不管他的任务是解救我也好,刺杀牧神也好,亦或者覆灭实验室也好,总归来说我没有在他身上感知到恶意。而他的的确确帮助了我。

于是我努力动用了我不知道多少年没用的声带,出乎我的预料,声音既没有长久未成句子的沙哑,喉咙也没有因突兀的开口而感到疼痛,一切就像是我本该开口讲话而不是只懂得吼叫那样顺理成章。

“谢谢你。”很华丽的声音,像是世界著名的音乐家在用充满技巧的方式拉造价高昂又华贵的大提琴。

面对着我的少年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以为你不会说话或者说的是法语”。

难道我说的不是法语吗我努力的思索我刚才用的是什么语言。

“哦,不用谢,冒昧询问你一个问题或许你会对中国有点记忆”少年这样询问我。

“刺啦”

幕布被人不讲道理的撕了一个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着实被stor

r震撼到了

朝雾老师你在干什么啊朝雾老师

之前我还无所谓毕竟已经不看文野好多年,当我的舍友拿着书按着我的头让我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好吧

什么叫我就是风暴啊城会玩

很好,kfk,你引起了同人女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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