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情况有变全体撤退退出五棱郭”
“可是,队长,后面的路,已经被那些怨灵堵死了”
城内,是生时骁勇善战、死亦化身鬼神的幕末名将,土方岁三。
城外,是静立樱花树下,肃然听命的上千名怨灵武士。
脚下,不知何时变得腥红如血的护城河中,蠕动着数之不尽的枯白手臂。
从这震撼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站在城门处的森罗司一行,已然被团团困在这黑色五芒星要塞门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誓于远方,诚于此”
“铮”
城内,跪伏在河野一郎身后的男子们,随着土方岁三的号令,腰间长刀齐刷刷出鞘。
“今日,就以这些天皇走狗的鲜血,为五棱郭开城献祭”
紧接着,他们刀垂身侧,狂热地冲向了城门外侧的森罗司等人
“搞了半天,这帮疯子,知道我们一直在拔门缝啊”
“所以,从一开始,就把我们当死人和备用祭品看了吗”
“别废话了,开枪”
看着“土方教团”手中寒气四溢的刀刃,无需森罗司下令,他身后的队员已借着城门作为掩体,毫不犹豫地开火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中,浅葱色织羽子被弹透体而过,留下一道道小孔,绽放出一抹抹殷红的血花。
这群年龄跨度过大、良莠不齐的“土方教团”成员,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但无论身体素质和剑道修为都只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准
面对占据地形优势、具备专业军事素养的防灾机动队,他们手中五花八门的冷兵器在强大的火力封锁线面前,比赤手空拳强不到哪里去。
但他们却对身旁逐个倒下的“同伴”视若无地,只是眼神狂热、面带狞笑地继续前行
仿佛,在参加“土方岁三扮演大会”,重演着五棱郭城下,新选组当年那最后一次的冲锋。
不到一分钟,城门内侧鲜血四溢的石板路,便被数十具横七竖八、前仆后继的尸体所铺满。
“停、停火”
看着眼前连同河野神官在内,全军覆没的“土方邪教团”,森罗司和一众队员心底却比头顶的黑雪还要冰冷。
“你们这些疯子,到底在想什么,就这么嫌命长吗”
因为,刚才发生的,根本算不上一场战斗,只是单纯的屠杀。
“死亡,并不是结束土土方大人会赐予我们永生”
黑雪飘落、鲜血凝固,逐渐失去生命气息的男子们,死不瞑目的双眼睁得斗大,脸上依旧是那甘之如饴的微笑
“嘿,属于刀剑的时代,果然早就结束了呢。”
静立原地,土方岁三只是瞥了一眼那被枪林弹雨撕碎、倒在血泊中的一地浅葱色织羽,毫不动容地背过了身
类似的画面,他这一生已经看得太多,多到心底泛不起一丝涟漪。
“不过,只有我在的新选组,是不完整的。”
行至那两具狭小的木箱中间,刀芒无声闪动,土方岁三左右手腕处各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
“盼春春终至,且喜冰雪亦知期,消融只今日。”
漆黑而粘稠的“血液”,自他腕间如瀑布般喷涌而出,顺着那木箱缝隙浸透而下,将原木色染作了纯黑。
“就像曾经发誓过的一样即使被死亡分离,我们的灵魂仍会在诚字旗下,合众为一”
土方岁三身上,那原本通天彻地的鬼神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
“剑刃沾满鲜血,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的你们”
与之相反的是,他身前那两口黑棺突然从地面垂直立起,翻涌出了浓郁的灰色气息。
“来和我一起,重塑新选组的荣光吧”
他竟然,在将自己宝贵的鬼神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
“咔嚓、咔嚓”
棺木破碎声中,两名一高一矮、身披黑色织羽、包裹在灰色气焰中的身影,站到了土方岁三左右。
“今夜,虎彻甚饥于饮血”
左侧,是一名国字脸、银杏髷,身材高大、筋肉发达,双手合在袖中的孔武男子。
“这一次,我嶋崎胜太,想要作为一名武士,纯粹地死去。”
他只是那么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顶天立地、波澜不惊的安稳感。
“抱歉,最后都没能和大家共进退的半吊子病痨鬼剑士,冲田宗次郎,见参。”
右侧,一名娃娃脸上挂着纯净大眼,咧嘴笑出虎牙的清秀少年,正缓缓将手中护额系上。
明明是清澈的眼神和无邪的笑容,内里却透着让人汗毛竖起的漠然。
“久违了,阿胜、宗次郎。”
三人相视一笑,只言片语,却胜千言万语。
“近藤先生、岁三先生,按照约好的,我自植木屋养病归来了呢。”
“抱歉,岁三,让你独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