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离开再说。”
时本一郎招手唤来那名骑车的高大男子,示意他将自行车让给两人。
“没了车,我倒可以用跑的,但是时本老师你怎么办”
身背木剑、推着自行车过来的,自然是时本一郎的“关门弟子”,除灵者代号「哲学剑士」的山田健吾。
“让茧背着我跑不就行了”
时本一郎指了指一旁穿着血红色盔甲的茧。
“哈,那为什么不早点让他背着你跑,非要坐我的自行车”
山田健吾一边抱怨着,一边将自行车递给了厚海陆斗。
“不行,我的研究设备全都在车上,而且我也不打算错过这样重要的观测机会呢”
“开什么玩笑,在那黑气里待下去,普通人可是会发疯的而且,那里面还暗藏着更加危险的东西”
时本一郎掏出一叠符纸递给两人,表情请前所未有的严肃。
“吼你是说这些隐能量场生命体吗”
羽生舞手中的摄像机屏幕转向时本一郎“看来时本叔叔也并不是妈妈说的坑蒙拐骗的神棍那么简单嘛。”
“这这是怨灵不可能,这是研究所才有的技术”
看到那台再普通不过的单反相机回放画面里,铺天盖地的怨气和里面游动的黑色身影,时本一郎脸色一肃。
这种类似灵侦护目镜的怨灵观测设备,向来被研究所那帮家伙牢牢把控着。
除灵者协会唯一知道的是,这种设备的制作需要消耗珍贵的百目鬼培养细胞因此无法量产。
“这相机的事我回头再和你说,现在来不及了”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那海啸般遮云敝月的怨气,已经弥漫到了近前。
前方车道上,大量人群因为城市大面积停电、车辆不明熄火等诡异景象,被本能深处的恐惧所驱使,选择了弃车朝着反方向逃跑。
“健吾,准备结阵封锁怨气,为民众争取时间”
时本一郎仰头看着扑面而来的怨气,五指缝中突兀地出现数张符纸,双手快速结印。
“这么广的面积,怎么结啊”
嘴上抱怨着,山田健吾也手忙脚乱地开始在四周的车上贴起了符纸。
“前”
临时布阵完毕,师徒二人连忙比划手印,驱动四周的符纸。
一股浩然的灵力,瞬间覆盖上了贴满符纸的那截路面。
九字真言阵宝葫芦阵。
但是这布阵的面积,对于两人眼前那无边无际的汹涌怨气来说,显得如此的可怜。
“舞酱,你要还认我这个叔叔的话,就和那小子赶快骑车走”
“嘛,所以最后一刻依旧忽略掉了我的名字吗”
见他搬出了“长者的威严”,“无名氏侄子”厚海陆斗和背着大包小包的羽生舞,只能骑上了自行车。
“老姐,你这几包东西也太重了”
厚海陆斗踩上踏板,吃力地开始朝反方向骑去。
“等等,似乎不用走了。”
镜头内,一道只有除灵者才能看见的光幕,不知何时,在几人和那怨气之间冲天而起。
自行车后座上,依旧手持镜头的羽生舞,轻轻跃下车,中了邪一般朝着扑面而来的怨气走去。
那汹涌的怨气撞上光幕,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这难道是隐能量场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吗”
她向前摊开掌心,眼神迷离地看着身前一米处无法寸进、开始回涌的黑气。
仿若有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将整个街区隔离开来。
线内是暗无天日、死气沉沉的地狱,线外是灯火通明、光芒璀璨的人间。
“这师傅的九字真言阵法,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眼前止住脚步的怨气,山田健吾面露得色。
“噢呵痛”
身后,时本一郎跳起来狠狠给了他一个暴栗。
“我的临时结阵要有这么厉害,你也不佩拜我为师了这想必是阴阳寮开启了东京三大阵。”
时本一郎跃到茧的背上,转身对正在痴迷地观测着那道光幕的羽生舞正色道“警视厅应该很快会有人来阵法外围封锁,你们切记不能再往前方一步。健吾,我们走”
随即,他便带着山田健吾头也不回地冲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怨气之中。
“看,人就像垃圾一样”
晴空塔上方,原本熙攘的人群已经被紧急疏散,只剩下躲在阴影中没有被驱逐的月影千草。
“灾难降临时,只有一成的人能够做出正确的举动,两成的人会因为惊慌作出不当的举动,剩下的七成会因为震惊而伫立不动”
“而这些负面情绪,都将成为罗生门的养分”
寂静的「天望回廊」内,原本一脸享乐地盯着下方纷乱人流的月影千草,目光突然移动到了不远处的浅草寺。
“吼吼这些神棍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晴空塔下方,位于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