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可不听他的话,越咽越多。
谭玉书又道:“嫂嫂记得放盐。”
“哎。”
随着一声“滋啦”,庄子叔甚至能想到油花炸着泡泡爆裂的样子,那诱人的声音,好像成了一种可怕的煎熬。
谭玉书又道:“嫂嫂”
“够了”庄子叔终于忍不住了,赤着脚跳下炕。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已违背当年誓愿,又何必惺惺作态,来我寒门搅扰”
谭玉书抬起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庄子叔满眼愤怒,谭玉书的眼睛却漆黑一片。
那一双眼眸带着不详的意味,竟生生的让庄子叔一滞。
随即谭玉书避开他的眼睛,低下头,自嘲一笑:“庄兄,我能怎么办呢,我在青州待了五年,若还在武将任上,接下来就会被调到其它地方再待个几年,这次可能连边关都不是,待在一个闲任上望京等死。五年复五年,我能有几个五年呢庄兄,我寒窗苦读,便只为了老死边关吗”
“那你也不能”
倏然间,庄子叔停住了。
两颗大大的眼泪顺着谭玉书的眼睫滴落,它们落下的如此迅捷干脆,如果不注意去看甚至无法捕捉。
谭玉书将脸扭过去不看他,声音淡淡道:“世道如此,非我之罪。”
庄子叔沉默了,这两滴泪让他无法自控的想起第一次见谭玉书的情形。
那时的他矮矮小小、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娇养的富家少爷。一张小脸像一个白玉捏成的小团子,还未开口,眼睛就先笑,便是他错了,也让人不忍责备。
而如今的他倒像一把枯剑,清瘦的脸颊具是萧瑟而苍白的落寞,哪里还有昔日一分柔软天真的少年模样。
颓然坐下。
是啊,世道本如此,何故罪将军。
谭玉书“忧伤”的转过头,寻思要不要再挤几滴鳄鱼的眼泪,就发现有人伸出手把他头给掰过去了。
谭玉书沉默的看着池砾面无表情的脸,眼神示意:池兄,这个时候你扒拉我干什么
池砾:啧,他想看清影帝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谭大人池兄说笑了,什么样的犟驴我顺不来呢。
其实吧,小谭大人他17岁那年是单纯的矮,还婴儿肥,看起来很好捏、很软萌、很单纯。然而在边关五年,他从160长到185,史诗级长开了,富贵小团子变我见犹怜瘦美人,和心境没半毛钱的关系。事实上对于武科本职的他来说,在边疆撒欢那几年还更快乐。
但雍朝的武将就业前景实在太拉了,只有战时能有临时统兵权,平常各种分权制衡,武将根本不能掌兵。为了防止边将做大,接下来就会被调任。有仗打虽然危险但能攒军功,要是被调到其他地方那就干吃饭。
在雍朝纯武将根本做不到三品,小谭将军情况特殊,但到这个地步也天花板了。
除非朝中有人提携他,他才有升职的可能。
但回京一看,那群人还在互相扯头花呢。
五年时间,他都把北戎那帮子蛮人赶回老家了,朝中人居然还在菜鸡互啄。
于是油然而生一种他上他也行的感觉。
你说巧不巧,他刚好是双文凭。
得,那他自己上吧,还让什么人提拔自己,他自己提拔自己不就得了吗
在雍朝武将不能参政,文官可能打仗啊。
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