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母楞了楞,眼皮微抬,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儿子,震惊道“廉儿莫不是瞧上了许禾”
费廉没说话,只垂下了头。
费母丢下锅铲,着急的从灶台前绕到了费廉跟前,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儿子管的太严了,不让村里的姑娘小哥儿接近,导致儿子有些扭曲“那许禾长得又高又瘦,黑黢黢的跟个干猴子一样,性子又古怪冷僻,廉儿瞧得起他什么他二姐可是记咱们村最靓眼的姑娘,就是邻村的男子都打着主意咧”
她说了许韶春一箩筐的好处来,又把许禾贬低了一通,费廉却面露出痛苦之色“孩儿觉得禾哥儿挺好,他做事勤谨不多事,最要紧的是上进肯学。可是韶春她也好,娇美良妻之相,可不爱读书写字”
费母直摇头“且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许禾肯定是不行的,便是你不想要许韶春也不能是许禾,实在是太惹人笑话了。他那模样不能跟你登对,不单是我不同意,你叔伯些都是不会答应的,难不成你要让娘被周围人笑话娘为着你读书何其辛苦,你要忤逆爹娘的意思,要爹娘伤心吗”
看着费廉久久不说话,费母突然就哭了起来“娘把你养这么大,不求着你能回报爹娘什么,只愿你听爹娘的话,如今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这没良心的孩子。”
“娘,娘我不是那个意思。”费廉见母亲此般手足无措“儿、儿听你的便是。”
费母见此,小了哭声“当真”
费廉痛苦合眼点头。
“娘都是为着你好。”
“我知道”
有的便寻摸着要找他买卖牲口了,大伙儿开始眼热起这个能干的小伙子来,又回心转意想跟人家说亲做亲。
“怕是没戏,先时我瞧见张放远在许家屋门后来来去去的,人家八成是惦记许韶春。”
“那实在可惜了。不过这事儿真的假的啊我还想跟他说我一个表侄女儿来着。”
“真的,前阵儿我见张放远在田埂上找许老幺说话,还给东西了,你说能是假的吗。”
其实村里人很多都晓得小伙子们会把东西拿给许禾再转交给他姐姐,村里还是比较鼓励这种转交礼物的风俗,既含蓄守礼,又勇敢追求心仪的人,许多老辈人都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