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所见者众。但凡是围观的人,都遭到了严厉的斥逐”
东老“”
等等虽说事实确实如此。但他们少爷的形象,怎么越来越从飞扬跋扈的本来面目,变成打鸡骂狗的猥琐小人了
还有,这个记录的风格
一个更加不妙、更加让人心中哐当的想法,渐渐涌上了东老的脑海。
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可是、可是妖族的”
凌霜魂放下笔,端端正正行了个见面礼。
少年人头颅高昂,眼神里透出一种宁死不屈的傲然倔强。
“晚辈,鹤族史官,凌霜魂。”
东老“”
日他奶奶,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再想封锁消息,已经不管用了。
毕竟,史官们携带的书简,都是特殊炼制过的法宝。
他们记录的内容,会当场反馈到总简之中。除了史官本人,旁人都无法修改。
只要眼前的鹤族少年咬死这个说法,那“鸿通宫钮书剑”这个名字,瞬间就要丢脸丢满整个妖族
东老的脸皮狠狠抽搐了几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兀那小姑娘你才五岁是吧我让他们拿糕点给你吃。”
凌霜魂笔走龙蛇,一边记录一边念道“鸿通宫东老曰有糕邪,嗟,来食”
东老“”
被几个小孩接连落了面子,东老眼中有股狠劲儿一闪而过。
他握了握拳,仍然保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小友莫要着急,事不至此啊。我们无心误撞了你们的飞舟,也觉得过意不去。来来来,速到我们的楼船上,让我们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那个眼睛蒙着白纱的男孩,就像是被提醒般,猛然一个激灵。
哦刚刚仗弱耍心思,现在倒知道怕了
东老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之意。
还不等笑意渗入眼底,他便听到那男孩说道
“糟了,妹妹,这艘飞船不是素缕堂主人无情道姬轻鸿的吗怎么在我们手上弄坏了现在还能修好吗”
东老“”
言落月“”
她发现了,巫满霜是真的很好学,而且非常善于学习啊。
东老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谁”
巫满霜沉静地把那串头衔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果然没有辜负他这些日子苦练口语的功底。
“素缕堂主人无情道姬轻鸿。”
东老“”
以上三个身份,每个身份都精准地指向一个白头发、红眼睛、不按常理出牌、个性非常非常麻烦的人。
这下子,东老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勉强说道“姬妖尊怎么,这法器怎么会是妖尊的呢”
凌霜魂面如寒霜。
身为三人中年纪最长的史官,他说出的话自带说服力。
“有人敬献给妖尊,妖尊觉得有趣,暂时放在我们这里,让我们开一阵。”
苍天可鉴,丹顶鹤可一句假话没说。
有人敬献给妖尊这个有人,自然是言落月。
妖尊觉得有趣没错,姬轻鸿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暂时放在他们这里确实啊,毕竟人家连“查没柬”都发了。
只要承认“查没柬”的有效性,那这艘飞碟的所有权,就毫无疑问地属于姬轻鸿
这下子别说东老,就连站在甲板上的钮书剑都没法再露出讥讽的表情,肩膀微微地打着哆嗦。
他呆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跳过飞舟的栅栏
“等等,我不信这三个毛孩儿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样的瞎话都敢编”
话音未落,言落月哭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千炼大会的请帖。
迎着下午的阳光,朱红色的“素缕堂主人”印,就这样明晃晃地映在了钮书剑的尖脸上。
钮书剑“”
言落月死死捂着眼睛,悲伤地抽噎道
“千炼大会,嗝儿,快要开始了吧。我们没了飞行法器,要是不能及时赶到,妖尊一定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负了,嗝儿”
东老“”
钮书剑“”
东老几乎把拳头捏碎,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小姑娘,你不要哭了我们当中有炼器师,你这飞碟我们给你修”
言落月的童音猛然上飙,几乎抵达海豚音的高度。
“没有飞船坐了妖尊的飞船被撞坏了当着面撞坏的”
凌霜魂点头致歉“她年幼气足,犯了小孩子脾气,不好意思。”
东老“”
这不是他刚刚用来形容自家少爷的话吗
东老咬牙道“我们愿意赔偿许多材料”
言落月大哭特哭“飞舟飞舟”
巫满霜蹲下来,凄凉而孤苦地一路摸索上去,摸到言落月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妹妹,你要懂事,有什么委屈跟妖尊说,不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