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答应自己的要求,顾昭对着程惠生真诚的道谢道:“好,多谢你。”
说完程惠生拉着顾昭出了院门,顾昭学习唱戏的院子在前院,出了院子旁边就是侧门,顾昭以往都从这里经过,其他地方他也不好去。
若是想私下探查,最好是能留宿在这里,趁着夜幕降临,可以去后院看看,只是这里面守卫情况不知如何,或许有人暗中监视也说不定。
顾昭并不打算轻举妄动,他没有必要将自己搭进去,只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院外的梨树,此时正直春季,梨花开的灿烂。
花小楼过来时,正看到这一幕,繁花似锦的梨树下,少年正沐浴在阳光之下,梨花随着微风飞落,好似冬日的雪花,美得让人流连忘返。
“这位是”看到陌生人,顾昭自然要问上一句,他对韵音园的一切都不太熟悉,不过看眼前人简单素净的衣衫,应该是园子里的戏子。
程惠生不喜欢花小楼,哪怕两人经常同台上去唱戏,他也不喜欢眼前这个孤傲又高冷的“名角”,不过在顾昭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刻薄,简单道:“这位是我们韵音园有名的旦角花小楼。”
顾昭刚刚跟着程惠生学了一些戏曲的基本知识,知道旦角是戏曲中的女性角色,可很显然眼前的是个长相漂亮,雌雄莫辨的男子。
“在下顾昭,想来园子里学一段戏,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顾昭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但碍于之后要配合旦角一起唱戏,他还是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不敢,不敢。”花小楼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对方也是可怜人,他对盛京中的大人物知之甚少,只觉得顾昭二字听上去熟悉,却没放在心上。
毕竟盛京很少有人敢直呼顾昭的姓名,他们大都称呼顾昭为淮南王世子,好些百姓还以为淮南王和皇帝一个姓氏。
大概是顾昭过于配合,以至于哪怕他周身贵气,众人也不能把他和贵族子弟联系在一起,只以为他可能是哪个贵族养的小宠。
聊天时顾昭隐晦的试探了几句,不过花小楼的回答滴水不漏,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还是装作不知道。
顾昭出来之后发现似乎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对方见顾昭只是在周围溜达,便没有出来上前阻止。
差不多摸清周围环境之后,顾昭又回去继续学戏了,这次效率就高了许多,只是他脑子里思考着该如何留在这里。
然而没想到晚上一回府却收到了宫里的春猎的消息,看来这戏是没办法如约学下去了,春猎在皇家猎场,大概要过去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以往也不是没有春猎,只不过秋猎偏多,今年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忽然来了这么一下,打乱了顾昭的计划。
皇帝不可能突然心血来潮,顾昭一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因为良妃生辰快到了,为了让她高兴才计划去搞什么春猎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顾昭派人给戏园子那边打了声招呼后便准备收拾东西出发去皇家猎场,其实说的是收拾东西,也没什么需要他一个主子动手的。
顾昭只是将准备送给赵乾璟的东西刻意带在了身上,他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如今他见到赵乾璟的机会不多,每次见面都得装的像样些。
很快就到了春猎的时间,顾昭跟着顾父一起前往,顾母不愿意参加这些活动,就称病留在了家里。
顾昭很少进宫,他连挂名的官职都没有,也对,他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根本不可能被委派什么重要的职务。
以往的春猎或者秋猎顾昭基本上从未崭露头角,他的人设在那摆着,真的拔得头筹才有大问题,其实在顾昭眼中当纨绔没什么不好。
除了名声有些不好听,但顾昭并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那些人说的再难听也奈何不了他,何必在意。
春猎当日,顾昭是坐着马车和他爹一起去皇家猎场的,其他和顾昭一般大的少年都是骑马前往,就顾昭名正言顺的躺在马车上一副惬意的模样对着窗外几位公子吹着口哨。
他爹顾怀庭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翘起的腿上,皱着眉头道:“坐好了,像什么样子。”
顾昭老老实实的坐直了身子,不过他又单手撑着下巴,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委屈的解释道:“爹,我昨晚没睡好,躺一会儿都不行嘛”
顾怀庭知道淮南王府的处境,因此有意放纵顾昭顽劣的性子,但他却不敢真的去干涉下一任帝王,只想本本分分当个中立者,只要皇帝不对他动手,他绝不会轻易动手。
虽然顾昭从小性格顽劣,但顾怀庭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分寸,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事事约束。
不过看着顾昭连连打哈欠,他还是给顾昭倒了杯茶,忍不住关心道:“谁让你成天不着家,昨天晚上又跑哪玩去了”
顾昭当然不会说自己昨晚趁着时机去韵音园探查了,他只装作懒散的模样,摇头道:“没有,就是好久没出门了,不乐意出来跑马。”
顾昭的确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