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多冷呀”王洛闻嗔他一句,搀着他手臂扶他过来,然后托着他手腕,让他的手摸到雪人。
然后再让他摸另外一个。
她嘴里念道“把一捧雪,堆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
斛律侯手中一紧,突然反抓住王洛闻的手腕
王洛闻心中一甜,继续念道“雨雪调和。再堆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与你生同”
斛律侯没等来王洛闻接下来的话,问她“生同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她拔下一根山楂糖葫芦,在斛律侯鼻前一横,逗他“闻闻,甜不甜”
“甜,是什么”
“给你尝一个。”她在雪上抹干净手,揪下一个冰糖山楂,塞斛律侯嘴里。
“嗯”斛律侯眼睛放大
好清脆的糖衣
呼
又酸又甜的山楂
这也太过瘾了
“阿王,还有么”他有些不好意思。
“就知道你要问还有么给不能吃多啊,晚上给你做火锅吃”
“好。火锅呵,火锅”
“别叨叨了,你肯定不知道啥叫火锅”
“哈哈”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不知年怎么能行
除夕之夜,王洛闻给每个田奴发了盲盒礼物。
田奴们各寻角落,悄兮兮打开。
有的人得到一面精致的小镜子,有的人得到雕刻着花瓣的木梳,有的人得到一个漂亮的水杯,有的人竟得到五颜六色的玻璃珠。
刘腾和李流的盲盒内,都是小镜子。
俩人各自照着,寻思这物什也太厉害了,像把活人吸进去似的。
李流指着脸上一块块黑斑问“腾弟,你看我这脸上是啥”
刘腾瞅瞅他,再瞧瞧镜子里的自己,脸上也有,少点儿。“这是不是阿姊说的皴啊”
“咳可我每天洗脸了呀今天新3同学还夸我白净呢。”
“我也是,洗的挺细发呀。咳”刘腾从怀里扯出个粉手帕,慢腾腾的蹭脸。
“呀腾弟,这是绸缎手帕呀哪来的”
“唉,上回去陈留郡,一个小娘子,非追着我扔给我的。陈留郡的小娘子都勇猛的很哩”
“腾弟这么小,也有小娘子稀罕了”李流眼睛追着对方的粉手帕忽闪。
“是呀,不要都不行,人家都扔我头上了。”
另一边,斛律侯也拆开王洛闻给他的盲盒。
里面是两个汉服小泥偶,一男一女,嵌在一个底座上。
“这个小郎君,”王洛闻捏着斛律侯一根手指,放在男泥偶上,介绍着“穿的衣裳是深蓝色的,他头上还戴着白色纶布。”
她再捏着他手指放到女泥偶上,说道“这个小娘子,穿的衣裳是红色的,她头上戴着根钗呢。”
斛律侯摸索着,依着王洛闻的低声浅语,这两个泥偶的形象已经跃然他脑海,栩栩生动。
院里,李氏喊道“女郎,水烧好了。”
斛律侯感动、又带着些许莫名心疼的复杂情绪被打断。
一阵倒腾动静后。
王洛闻说道“除夕夜,辞旧迎新。来”她让斛律侯仰躺到炕边,他身体下垫着个奇怪的薄木板,他的头伸出炕的部位,正好卡在这个薄木板的一个窟窿里。
放好凳子、水盆。
王洛闻把斛律侯打结的头发拆开,取笑他道“再不洗就招虱子了”
“是痒的很。”
“你这块伤口已经不要紧了,我先给你把头发洗干净,再让武饼照顾你好好洗个澡。咱们过年啊,就得利利落落的过。”
“除夕夜,阿王也陪我过么”
“当然,不陪你陪谁啊”
斛律侯只觉心头畅快的很。近来,他总想起些零零碎碎的片断,很多片断都是在厮杀搏命般的厮杀他有种预感,他身上可能背负着极大的危险、沉重的秘密
他恢复记忆后,很可能会被迫离开这里、离开阿王。
但阿王对他实在是让他一时感动不已、又一时愧疚不安。
今晚一过,就是南宋500年
初一这天,上天就有不好预兆降临。
五昼夜的大雪,对岌岌可危的南宋来说,是实实在在的雪上加霜
这场暴雪,据后来统计,仅南宋东北区域就冻死三千百姓
“这场雪,简直像给南宋送殡了”王洛闻对李特说道。
“女郎,我怀疑那些神秘势力还会来搜山。算上除夕那天,我们已经抓到他们的六个死士了。”
“难怪叫死士,一个个早被割了舌头这样的虐待下,他们还能死忠,人性啊。”
“所以十天后还去青州郡么”
“肯定要去而且不等十天后了,雪一停,我就带三人去,你和另三人守好这里。”
大概羊驼真能带给王洛闻幸运,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