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树桩,疼得眼前发黑。
千钧一发之际,杨革勇将最后一颗高爆弹塞进巨熊张开的血盆大口,然后猛地踹出猎靴。
爆炸的火光中,巨熊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压塌了大片树林。烟尘散尽后,两人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身上沾满血污和泥土。
“明天必须装电网。“叶雨泽揉着淤青的后背,“再这么下去,农场得改成动物园。“
杨革勇苦笑着摇头,捡起熊爪上脱落的金属环——那上面刻着俄文编号,似乎诉说着这头巨兽不为人知的过去。
夜幕降临,两人拖着猎物往回走。远处农场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像座温暖的孤岛。
但谁也没注意到,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回到农场时,月光已将谷仓的影子拉得老长。
杨革勇用高压水枪冲洗身上的血迹,水流在地面蜿蜒成暗红色的溪流,惊得圈里的奶牛不安地跺脚。
叶雨泽倚着工具房的门框,摩挲着从巨熊身上扯下的半块皮革眼罩,上面依稀能辨出褪色的红星标志。
“老杨,你说这熊会不会是冷战时期的产物?“他晃了晃手里的眼罩,“就像电影里那些秘密武器。“
杨革勇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
“别瞎想,说不定是哪个马戏团逃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他却将那枚刻着俄文的金属环悄悄收进了工具箱最底层。
接下来的半个月,农场陷入诡异的平静。
新架设的电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自动报警器的红灯昼夜闪烁,但除了几只偷玉米的浣熊,再没出现任何不速之客。
然而这份平静反而让两人愈发不安,就像暴风雨前压抑的闷热。
这天傍晚,叶雨泽正在给拖拉机换机油,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牛叫。
他抄起墙角的散弹枪冲出门,正撞见杨革勇从马厩里牵出坐骑。
“西边牧场!“
杨革勇翻身上马,“听声音是老黄!“
两人策马狂奔,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巴。
当他们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几乎停滞——老黄横躺在血泊中,脖颈被撕开巨大的伤口,心脏不翼而飞。
更可怖的是,牛尸周围布满奇怪的爪印,五趾分明,却比熊掌大出整整一圈。
“不是熊。“杨革勇蹲下身,用匕首挑起爪印里残留的毛发。
“这玩意儿的爪子带倒钩,而且...“
他突然脸色煞白,“你看这些齿痕,根本不是咬出来的,像是被某种尖锐物直接刺穿。“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刺耳的尖啸。两人本能地卧倒,一道黑影擦着头皮掠过,在干草堆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叶雨泽抬头,只瞥见一对泛着磷火般幽光的眼睛,以及展开足有卡车车厢长的蝙蝠状翅膀。
“是翼龙?“他声音发颤。
“不可能!“杨革勇装填子弹的手微微发抖,“这世界上哪有活了六千五百万年的...“
话没说完,那怪物突然俯冲而下。
杨革勇的雷明顿率先开火,子弹击中怪物翅膀,却只换来更凄厉的惨叫。
怪物在空中翻转,利爪扫过杨革勇的肩膀,瞬间撕开三道血口。
叶雨泽趁机扣动扳机,散弹轰在怪物腹部,黑色的血液如雨点般洒落。
怪物跌落在百米外的玉米地,压塌大片秸秆。两人不敢大意,呈扇形包抄过去。
玉米叶上粘稠的黑血冒着青烟,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当他们拨开最后一丛玉米时,眼前只剩几片破碎的鳞片和一根带血的尾刺。
“得联系军方。“杨革勇按住流血的肩膀,“这种超出认知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然而当他们回到农场,却发现所有通讯设备全部失灵。收音机里只有刺啦作响的杂音,卫星电话的屏幕闪烁着诡异的雪花。
更诡异的是,原本放养的鸡鸭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凌乱的羽毛,每根羽毛尖端都呈现诡异的焦黑色。
夜幕降临,农场的电网突然爆出耀眼的火花。报警器此起彼伏的尖叫中,叶雨泽看见围栏外密密麻麻的幽绿光点,像无数燃烧的鬼火在黑暗中明灭。
杨革勇将最后几枚照明弹装填进发射器,火光升空的刹那,他们终于看清了敌人的全貌……
数十只半人高的爬行生物直立而起,皮肤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嘴里伸出蛇信般的分叉舌头,正对着农场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欢迎来到侏罗纪公园。“
叶雨泽干笑一声,握紧了发烫的散弹枪。
杨革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一枚燃烧弹压进枪膛,火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侧脸。战斗,才刚刚开始。
照明弹的光芒逐渐黯淡,那些爬行生物却愈发躁动,发出类似指甲刮擦金属的尖啸声。
杨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