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诛侯夫人的心哪。
就连站在一旁,不愿掺和虞、史两家恩怨的尉迟校尉,见到史贺这般做派,也是满脸的不赞同。
不管怎样,虞少将军都是为国捐躯,且死得这般悲壮,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史贺倒好,却拿这事儿来刺激虞少将军可怜的老母
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更不用说,大家都是武将,即便做不到感同身受,也不能行这种下作之事啊。
“阿娘”
何甜甜冲到侯夫人面前,艰难的从沉重的镣铐里伸出了手。
她握紧侯夫人的手,并用力点按着虎口等穴位。
疼痛唤醒了侯夫人,她没有直接昏厥过去。
“我的大郎我的大郎啊”
侯夫人凄厉的哭嚎起来。
不过,看到她哭出声,包括何甜甜在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哭出来就好
至少不会郁结于心,再生出什么病症。
唯有史贺有些失望啧,这个老妇,居然没有气死过去,真真便宜她了
想他史贺好歹是堂堂骠骑将军,现任西北道行军副总管。
杨氏一个要被流放的犯妇居然还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哼,碍于她是宗室女,史贺不好直接动手。
他却也不想让这老妪好过。
不对不对,他可不是故意使坏,他这是做好事呢。
杨氏可是虞衡的亲娘,做母亲的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死得,其实也挺可怜。
他这是在告知杨氏真相呢
史贺撇了撇嘴,对于自己的行径,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十分得意。
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瘦小单薄的“虞礼”身上。
史贺先是一愣,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拿着鞭子指了指何甜甜“小子,你就是那个什么真世子吧。”
“哦,不对,你们虞家早就不是什么永安侯了,又哪里来的世子”
“哈哈,也是有趣,堂堂公侯府邸,居然会被个游侠儿算计了,连儿子都被掉了包”
“啧啧,虞继幸亏死掉了,否则啊,听到这样的奇闻,也会生生被气死”
史贺又开始拿着已逝的虞大将军开玩笑。
半点都没有“死者为大”的尊敬。
虞二等人又是忍不住一阵叫骂
“史贺,你放肆”
“老匹夫,我大兄也是你能轻易折辱的”
“狗贼,你还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什么是为逝者讳”
虞二几个兄弟把手里的镣铐抖得哗啦作响。
尉迟校尉见状,赶忙抽出横刀震慑,“肃静肃静”
好不容易,尉迟校尉才把虞二几人压下去。
众人虽然不再吵闹,却都对着史贺怒目而视。
唯有何甜甜,她仿佛被吓到一般,呆愣愣的看着史贺。
史贺暗自得意好个小崽子,被本将军的威武霸气吓到了吧。
就是虞二等人,也以为自家这个新认回来的小侄子没见过世面,被浑身凶煞的史贺吓到了。
虽然能够理解,但、到底觉得有些丢人。
好歹是虞家的儿郎,岂能这般的怂
要知道,刚才几兄弟鼓噪的时候,就连平时最怂的虞三都躲在兄弟们后面大骂史贺是“老匹夫”。
“虞礼”作为大兄唯一的嫡出血脉,怎可如此
“小子,被本骠骑的威势吓到了吧。哈哈,不怪你,我从尸山血海闯出来,见过的死人,比你小子见过的人还多”
史贺无比得意,一边悠闲的甩着马鞭,一边冲着何甜甜笑谈。
那嚣张、得意的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虞二等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虞彻、虞行等同辈的堂兄弟,则暗自气恼
刚才还觉得这小子比虞衍强,没想到,真遇到了事儿,他竟如此的不堪
“史骠骑说的没错,我养父是个游侠儿。他在侯府担任武功教习后,也没有断了跟那些江湖好友的联系。”、
“过去这些年,总有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来公孙家做客。”
何甜甜却说着似乎并不相干的话。
史贺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就是虞二等也不知道这个便宜侄子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养父的诸多朋友中,便有一位擅长风水相面的术士。他见我聪明伶俐,便教了我几招。”
何甜甜猛地一指史贺,装腔作势的说道,“史骠骑,你与我虞家气场不和,非要与我们同行,将会有血光之灾”
“噗嗤”
史贺笑了,他以为虞继的儿子、虞衡的亲弟弟,还能说出什么傲骨铮铮的话。
没想到,竟是像个江湖骗子般胡说八道。
就是虞二等人,也有种无语、羞愤的感觉。
他们都是武人,讲究的是以实力征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