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中年夫妻,说这几年家中缕缕不顺,先是这位中年男士生意屡屡遇挫,接着马上要去大学报道的儿子在家门口出了交通事故,重伤住院,就连家里养的宠物,前段时间都莫名发狂,送去医院一查,得了绝症。
“道长,您帮我们算算,我们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贾冲凡笑眯眯的,一一问着这些“晦气事”的前因后果。
吴妈妈一开始真的觉得这家人遇到什么晦气了,她现在是深信世上有鬼神,自然也信了这些晦气之类的事,还想看看的师兄怎么解决这棘手问题。
然后她就看到贾冲凡不疾不徐地开始了解这家人的信息,从生意聊到家庭生活,从家庭生活聊到人际交往听着听着,感觉这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
贾冲凡有个非常大的本事,面对“客户”的时候,深谙说话的艺术,比职业心理医生还擅长倾听与安抚,并且无声无息中获知来人的信息、性格、行为,加以判断确定都是人为因素后,用巧妙的话语忽悠回去。
这对中年夫妻半个小时听下来,家中的焦虑就淡化了许多,就连吴妈妈都跟着心情平和下来,仔细听贾冲凡说话,时不时赞同点头。
送走了这对心情明朗起来的夫妻,又来了一位愁眉苦脸的年轻女子,她说自己被小鬼缠上了,还断言是个婴儿鬼
吴妈妈好奇地听他们讲,听了快一个小时的恐怖故事,才得知,这所谓的小鬼是女子去年打掉的孩子,女子心里有愧,就心中生了“鬼”。
从这天起,贾冲凡每天待客时都喊上吴妈妈。吴妈妈也愿意听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更愿意听贾道长劝说这些香客的话,他的话总能让人放松、看开,又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天一天下来,吴妈妈遇见了很多事。有家人一个接一个得癌症,束手无策只能祈求神灵的;有孩子芳华正茂出任务牺牲前来祈福的;有妻子病重心中惶惶前来求符的
在这里,每一个来的人都有每个人的悲惨和艰难,有人本就是信徒,有人因为对现实无力而转向神明大家的人生都在遭遇突然起来的厄运与灾难,每个人的苦难都不一样,但每个人的心情又都那么相似。
吴妈妈跟着贾冲凡迎来送往,听着贾冲凡分析这一桩桩人间悲惨事,劝说人想开,好好生活,越听,心中越发平静。既是看到更多比自己悲惨的人和事心气平了,更是被贾冲凡安抚到了。
林宛有空就会过来看看吴妈妈,自然发现了这份转变,好奇之下,进去旁听了一次,突然发现,这贾冲凡原来不只是贪财,还非常善于安慰人心。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大部分人安慰人都只会给人隔靴搔痒之感,被安慰的人并不能真正被劝慰,更何况还主动掏钱给道观。但贾冲凡做到了。
他这职业,不是道士,倒更像是心理按摩师。
“你这师兄,人才啊”林宛对李冲陵感叹。
李冲陵轻笑一声“所以他是我师兄。”
林宛“你怎么没学到他十分之一说的话硬邦邦,不仅不安慰人,还气人。”
李冲陵睨她“我气你了”
林宛“气啊,你这句话就很气人。”
李冲陵一脸茫然无辜,整张脸上都画着大大的问号。
林宛摇摇头“算了,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李冲陵放弃和她沟通,回屋打坐。
林宛追上来,问他“你们都是入世的道士,你师兄这么能言会道,怎么都没有成家啊”
李冲陵“他说成家费钱,至于我,”他坐到榻上,盘腿,抬眼看着飘过来的林宛,“我五弊三缺,注定孤寡。”
林宛“这么惨有什么破解之法吗你就没遇见过心动的女孩子”
李冲陵“破解之法从前没想过,如今似乎发现了一个。”
林宛好奇凑过来,坐到他身边,探头问“什么”
李冲陵跟着视线转过来,说“孤寡之人,红线牵了谁谁就难长寿,除非”
“除非什么”
李冲陵看着她好奇的眼睛“除非那一头本就不是人。”
林宛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这个意思“比如和鬼”
李冲陵只看着她,没回答。
但意思很明确了。
林宛慢慢坐回去,嘀咕“可你们道士自己不都说,人鬼殊途这还是无解啊。”
李冲陵“一般的人和鬼的确如此,但你和吴泗不是,尤其你的修为,在我眼前,与人已无异。”
说着,他掏出一块玉牌抛过来“接着。”
林宛下意识运气灵气接住,待拿到了玉牌,这才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得见她,而她的修为已经能触碰阳间的所有东西,在李冲陵的眼里,自己和普通人的确没什么两样了。
她把玩着玉牌“哎呦,这可难了,这世上像我这样的鬼可不多,李大师你岂不是依旧要孤寡终生”
李冲陵溢出一声笑,看着她“你不是还是你打算用完我就扔了”
林宛两指夹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