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濉从未如此害怕过。
时绒和时亦以及清慈道君三人之间繁复曲折的情感故事,他听了不少,也曾当面谴责过拿人当替身的时绒太渣。
但怎么说呢,或许真的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吧。
大半年前她和时亦久别重逢时,激动拥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在他看来正是美好爱情的模样。
这才多久啊,不仅换了个人,还把堂堂清慈道君给盘上手了
真的强。
可他现在该怎么办。
看他们明晃晃的秀恩爱,是该祝福他们吗
龙濉的道德和友情脑中反复地拉扯,瞳孔地震,欲言又止给白亦行了个礼。
时绒淡定应“说是在五层的品茗阁。”
龙濉哦哦答着,失着神。
看她这从容的态度,渣得多有底气,多横
想来爱情这个东西,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龙濉最终鸵鸟式地选择没看见,慌里慌张,手足无措地掉头就往屋里走。
时绒纳闷“你不去”
龙濉的嗓音从屋里传来“你和道君先忙,不必管我,我晚点去”
白亦施施然摆了摆袖子,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这届情敌还是挺上道地嘛,就是心理素质差点
桑延已经被隔离五天了。
小小的窗子外偶尔飞过的几只海鸟,是他唯一能见到的活物,看见一回能让他高兴好几个时辰。
饶是如此,快乐依旧是短暂的。
他不敢修行,每天就是睡,睡得昏天黑地,头晕眼花。
桑延瘫在地上打了个呵欠,眼角一滴生理性的泪水缓缓滑落“求求了,随便来个谁和我说说话吧,我要闷死了”
敲门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桑延如听仙乐耳暂明,唰地端坐起来“请进请进”
罗倩推开了那扇打了小“x”的门,往里面扫了眼,例行公事问“你今天感觉如何有没有被寄生的征兆”
桑延就是当初时绒和岳子温打架之后,积极站在吃瓜第一排,不小心踩着岳德意血、然后就被感染了的那一位。
在第一轮鲛人歌声净化中出了虫,虽然被清理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驱干净,于是一直被隔离到现在。
桑延duang地凑到结界边沿,目眦尽裂“没有没有,我好着呢仙子,放我出去吧仙子”
“”
罗倩端着小本本沉默地看着他癫狂,宛若犯病的样子,嘴上应了个好。
“救”
桑延看到了她手上的动作,“你是不是给我画叉叉了你刚刚是不是在本本上给我画叉了”
桑延几乎绝望,在结界里头上蹿下跳,“仙子,仙子你再看看我你再好好看看我,我真没事儿,我多正常啊你看我这是憋的,被隔离憋的不是被虫子寄生的。”
来收第二波可再生炼器材料的时绒路过时,正好听到前头有人叫嚷。
又看到罗倩,怕她一个丹修搞不定,收起自己的薅羊毛名册,走过去“怎么了”
桑延叽哩哇啦、声泪俱下地控诉了一番被隔离的孤寂与心酸,口若悬河地说了小半刻钟。
话密得时绒耳朵疼,但还是耐着性子浅浅安慰了他一番“你这是高危人员,没法同人接触呀,到时候传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忍忍吧,下午鲛人会有第二次净化吟唱,你如果第二次净化期没出虫,就可以解除隔离了。”
“那太好了”
桑延捂着脸,接连鞠躬感激道谢“也谢谢你俩愿意陪我说这么会儿话。呜呜呜,我出生以来,就没和人群分隔来待这么长时间过,一个人待着的感觉太难熬了”
罗倩“”
罗倩给他整出一丝怜爱来了,“你要是这么难过的话,等我有空,就来找你说话。”
桑延眼神晶亮“真的吗”
罗倩“要等有空哦。”
“嗯嗯”
“”时绒几乎都能看到桑延背后摇动的尾巴。
没想到动不动能闭关个年的修真者,居然还有这么怕寂寞的,随口问了句“你们家这么热闹的吗万一你要闭关了怎么办”
桑延扭头道“用碧水镜呀碧水镜你知道吗就是我做的”
时绒“啥你做的”
好家伙,通讯界大佬竟然在我身边
“当时啊,就是我一个堂姐出嫁,爹娘族亲都去送亲去了,我被留下来守家,自己一个人在山谷里头”
“嗯嗯,我大概明白了。”
耳朵疼的时绒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听也知道,这是一个强烈需求推生出科技发展的故事,直奔主题问,“那你怎么不在海外把碧水镜的讯号恢复一下呢”
桑延默了默“你知道毕方镜吗”
“昂,知道,九品灵器,毕方一族守护传承的神器。”
桑延憨憨一笑,得意道“毕方镜内可以集中储存、反馈大量信息,咱们用的碧水镜都是链接到它的终端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