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已失去侍奉公主殿下的资格。
红玉一直不肯面对这个事实,到如此境地,又不得不清醒,哑着声音回复“大约三年前,一开始只是视线模糊,到如今已无法清晰视物,人在眼前就像一团模糊的面团。”
白锦点头,“戴上这个,再看墙上,回答我的问题。”
红玉不明所以,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物件,发现这东西和二掌柜经常戴在脸上的物件很像。
她原以为那是某种奇特的装饰品,戴上后愣了一下,右眼中视野竟清晰起来。
“这是什么”红玉理解不了,声音都在发抖。
白锦轻敲墙壁,“能看清这一排符号吗”
红玉点头。
“分别是朝向哪个方向,说给我听。”
视力测验结束,白锦忍不住调侃,“我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近视嘛。左眼二百七五,右眼三百,度数也不算高,一个小时后眼镜就能送过来,到时记得找路遥拿。”
测试视力时,这个小姐姐眼里一直包着泪,神情绝望,忽悲忽喜,搞得她都不敢多问。
红玉正揉眼睛,闻言停下来,没明白她的话。
白锦尝试解释,随即发现红玉没有任何医学常识,说得口干舌燥也解释不通。
大武朝这边的店员体检快结束,付迟才从休息室出来,走到白铮面前坐下,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
白铮数不清今天到底惊讶了多少次。
大哥提醒电影院有熟人的时候,他还想了一下可能是谁,但完全没想到是这位。
付迟在国外遭绑架,回来几乎废了的事并不是秘密。
当时他的情况极端不好,几经辗转送到白氏的医院。
可惜在他家也没治好,前段时间还传出风声,付家花费数千万,把付迟扔在国外的秘密疗养院,任其自生自灭。
付迟轻抬手臂,无声催促。
白铮回神,尴尬地笑了笑,忍不住询问“迟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付迟轻描淡写“我在这里上班。”
白铮“”
你也在这里上班
不是在国外疗养吗
白锦也很惊讶,忍不住凑过来,“外面都说您在国外,难道是大哥介绍的”
付迟颔首“我也没想到,本是来治病,结果被店主骗来上班。”
白锦忍不住回头去找路遥。
店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路遥正在听狗子说仓库失窃的事情,察觉白锦的视线,还朝她笑了笑。
付迟做了全项检查,抽血也没有拒绝。
狗子、陈小六、哭八几人围观了抽血过程,哭八神色尚算镇定,其余几人差点吐出胆汁。
白铮查看名单,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体检,高声询问“叶潇是谁”
鸦雀无声。
白铮“叶潇在哪里”
路遥指了指门口“穿黑衣服那个。”
叶潇稍稍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我不做。”
白铮去看路遥,后者摆手“随他。”
其余人“”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体检工作结束,白铮和白锦不愿走了,想在电影院看电影。
路遥以没多余位置拒绝了他们,作为补偿,一人发了一个临时工牌,让他们到毛茸茸小店玩耍。
二人都不太喜欢小动物,感觉无意中得罪了店主,不情不愿从电影院出来,心如死灰地走进毛茸茸小店。
结果两人在毛茸茸小店玩到打烊还不愿离开,最后是白镜一手一个强制性拖他们离开。
第二天,两人睡醒直奔商店街,找路遥办了毛茸茸小店的月卡。
下午,路遥定制的两副眼镜送到。
她先把红玉叫到休息室,推过去一个纸袋,“打开看看。”
红玉拿出一副红色框架的眼镜,神色怔然,“掌柜,这是”
“戴上试试。”路遥平静地朝她点头。
红玉努力回想付迟戴眼镜的模样,笨拙又小心地掰开眼镜腿,挂到耳朵上。
和中午一样,戴上这个名为“眼镜”的工具,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变得清晰无比。
她下意识走动起来,又惊慌地扶住墙壁,“有点晕。”
路遥解释“正常现象。眼镜送你了,戴着它出去多走走,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红玉情绪复杂,内心挣扎,沉默半晌,朝路遥恭敬地福身“多谢掌柜。这个眼镜多少钱请从我的工钱里扣。”
路遥摆手,声音柔和,“钱财贵重,但这世间也有许多钱财买不到的东西。你觉得呢”
红玉脸色一变。
路遥起身,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从她身侧走过。
叶潇懒懒地斜倚在墙壁一侧,面朝街道,眼上覆着黑纱,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路遥停在他身侧两米远,随手抛出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