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同你细说。当时渡口送别,我大着胆子、悄悄的看了下他的喉咙没、没有喉结。似飞兄,我们男子,不大可能十六岁还不长喉结的。”
说着,他抬起了头,重重的在自己喉结上一抹,“我才十三岁,就长成这样了。”
他继续道“似飞兄,我不是故意现在才说。但你回乡时那会儿高中府案首,又要报今年八月的恩科,我、我不想因此事干扰你。加之后来那知何兄再也没出现过,我就觉得,这件事可能也没必要说出来了。可、可余老怎么都知道他了”
何似飞现在比陆英高出大半个头,垂眸俯视着他,心道喉结这么明显的体貌特征,他居然没想到。
主要是知何兄眉眼英气,身上有功夫,才学见识比不少县学、府学的书生还强,大家便下意识不会往哥儿那边联想。
毕竟,一般人理解的哥儿便是纤细、柔弱、娇滴滴的。
何似飞道“嗯,不仅老师知道他,我爷奶也知道了。”
陆英完全不解的抬起了头。
何似飞道“前些日子我在郡城又遇到他,并发现了他的哥儿身份。老师和爷奶知道他,是因为我回来说的。明年我会请媒婆去他家纳彩,商量订亲事宜。”
陆英嘴巴张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
何似飞拍拍他的肩“多谢你告知我此事,不过,要不是你先看到了他对镜遮痣,也不会往假扮男装那边猜吧”
陆英下意识的点点头。
此事暂时揭过。
原本想要多冷静些时日,梳理清楚自己对乔影和晏知何感情的何似飞被老师和陆英接二连三提过他后,心中各种思绪像纠缠成堆的毛线球,怎么都牵不出一条完整的线来。
于是他索性听老师的建议遵从本心。
少年人对待感情,不用深思熟虑,不用思考对方家世门第,甚至不用想对方喜欢自己多一点,还是自己喜欢对方多一点。只管做你当下最想做的事情。
于是,何似飞洗澡过后便去了书房,洋洋洒洒用小楷给乔影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等他心中宁静下来时,这封信已经被他装好,打算明日去县城后寄出了。
何似飞将书信放在书箱最底层,再三确认不会丢后,才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之门,打算悄悄回卧室休息,一抬头就看到爷奶皆坐在院中纳凉。
再定睛一看,不仅是爷奶,就连刚沐浴完的老师也坐在小板凳上,跟爷奶一道闲谈。余枕苗则在旁边给老人们剥花生。
猝然被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心里有鬼的何似飞感觉自己的耳根都要红透了。
他假装淡定的对长辈行礼,努力从容着步伐,一进自己屋子,立刻就把门关上。
十日后,伴随着何似飞信笺抵达罗织府的同时,还有那首他在酸枣山上作的诗。
只不过前者是何似飞主动寄到乔府,后者则是被文人墨客传扬出去的。
此前何似飞的诗文即便作得再好,最多也只是在县城、行山府内流传。是因为他自个儿没什么名气。现在有了十四岁连中小三元的名声后,诗文传得也比以往要广。
“九日酸枣山登高,这小子诗文做得是真不错啊。”乔博臣吃饭时将这首诗念了又念,对夫人道,“你说人跟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这一把年纪,怎么就写不好诗文。”
乔博臣在府衙当值回来得晚,一般都是乔影和乔南星先吃,故此,这会儿饭桌上只剩下乔博臣和夫人。
“相公何故在意这些,相公断案、处理政务又是不少人学都学不来的。”乔夫人道。
乔博臣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句,道“院试前,那罗家本想来跟幺弟结亲,当时还派人在城内造势说罗京墨文采第一,定然是院试案首。结果放榜后,排名第二,那家人消停了一个月。前几日不是重阳节么,那罗公子又作诗一首,府城内风声又起来,说他要在明年同知府幼弟结亲我就寻思着,他们家要结亲与否,先别在城内声张啊,就不能先来问问我这个知府的意见我可是等着拒绝他们等了很久。再说,他们这么宣扬下去,也于幺弟名声有损。”
乔夫人也蹙了蹙眉,道“此事我倒略有耳闻,改日我开个赏菊宴,说阿影婚事得由京中父母做主,将这些歪风邪气压下去。”
乔博臣道“夫人此法甚好为夫在此先多谢夫人了”
乔夫人笑骂他“谢什么,阿影也是我幺弟。再说,那罗家人如此做派本就令人诟病,他们也就是欺负你这个太守脾气温和罢了。”
乔博臣被妻子揭底也不生气,笑呵呵吃完饭。他在院子溜达消食,见院内不见幺弟和儿子,疑惑的叫来管家“他们人呢”
往常这时两人不得在院子里扎马步嘛。
管家如实道“影少爷今日早间收了一封信,自那之后便没出过房门,到现在为止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小少爷现在正在厨房给影少爷煮饭”
乔博臣惊讶至极,忽视了那收信的细节,转头对夫人说“可是幺弟听到满城风雨的那些话,此刻想不开了那罗家可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