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道我不是已经成了你的一个例外来啊,不过是春风一度,有什么大不了你不敢
她在挑衅他
祝玄笑了,手指突然蠢蠢欲动,想念她纤细的脖子,扣在上面仿佛钳制着什么警惕又细嫩的小生灵。
他当然不会顺从这无聊的念头,春风一度想得美。
祝玄手腕一转,久违的辛夷花耳坠出现在指间。
肃霜大惊失色“戴耳坠这种粗糙的事不适合少司寇等下等下你你你怎么总跟我的耳朵过不去我的耳朵怎么得罪你了”
眼见这次祝玄毫不犹豫捏住耳垂,肃霜恨不能把脖子拉长三尺,闭眼哀叫“救命少司寇救我”
好,少司寇这就来救。
祝玄看了看耳坠钩子,尖头钝了点,他正要唤起小银龙打磨锐利,忽觉手腕内侧痒丝丝地,是肃霜的睫毛刮在上面,她这会儿是货真价实地惊惶着,她想要的云一样的帐子都快被揪烂了。
不是连天之道责罚印记都满不在乎么不是胆大包天到都要挑衅他了这么快就怕啦
他忍不住嗤笑“侍者”
山神府邸大门处突然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女仙不满的声音响彻山头“快开门池滢殿下莅临啊殿下小心无礼的东西快开门”
祝玄偏头听了片刻,又把耳坠收回去,起身道“你的运气一直不错。”
压制她的那只看不见的巨掌突然烟消云散,肃霜摸了摸侥幸逃生的耳朵。
撩拨疯犬趣味是大,惊吓也大,他怎么就是不上钩呢
她好像有点能理解为啥朱襄帝君之女怕他,痴缠女妖恨他。这疯犬并不会每时每刻都摆冷脸,真就喜怒无常,撞上他心情好,就好似有缝隙可钻,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眨眼间缝隙就重新变成铜墙铁壁,毫无章法,怎么钻都钻不透。
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欢我、怕我、恨我,听起来生情生恨的不是我」听听,何其傲慢何其冷酷
盒盖毛茸茸的脚下一刻就踹上来了,它不敢说话,红彤彤的眼里却写满了脏话,不管仙丹为着什么故意撩拨招惹少司寇,简直是作大死疯子这个疯子
肃霜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起身把它一托“盒盖盖,我们准备走了。”
疯犬说什么夺回玉瓶,根本是要把她推进油锅,她可不会去。
但想离开却也不容易,山神府邸大门已大开,外面妖风肆虐,女仙们正跟秋官争吵“好大胆别堵着让殿下进去”
池滢今日换了身火红猎装,颇为英姿飒爽,可惜这会儿躲在一群随扈后面,头发散乱,甚是狼狈。
碧绿的狐火突然在她发髻上窜起,池滢惊叫起来“你们快抓住那个无礼的狐妖”
可恨无用的随扈们还是老话劝阻“殿下快进山神府邸他是环狗妖君的干儿子,殿下切莫与他再起冲突”
池滢被狐火烧得心烦气躁,“铿”一声拔出了腰间镶满明珠美玉的弯刀。
她自幼便被捧在掌心宠爱娇惯,生来三分的倔强被养成了十分,之前祝玄当着她的面鞭打季疆,害她连做好几天血腥噩梦,她岂能甘心恰逢青鸾帝君下界收集灾祸神力,她便也跟了下来,一路亲手收拾了好些不讨喜的下界妖,心头那股不甘才渐渐消散。她自觉甚有所得,便四处搜刮下界妖,权当练手。
不承想今日撞上个刺头小狐妖,不但异常厉害,甚至主动挑衅,池滢刺瞎他一只眼之后,他竟一路尾随,时不时就拿狐火烧她,自家随扈偏又无用至极,老提什么环狗妖君的干儿子,催她进山神府邸躲避。
山神府邸可是被刑狱司那群可恨的秋官占了她凭什么躲进去
池滢一把挥开随扈,忽听祝玄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这不是环狗的干儿子么是殿下带过来的”
原来他也在池滢怒从心头起,纵身而起,一刀朝狐妖劈去。
那狐妖看上去不过凡人十二三岁半大孩子的模样,一只眼被打坏了,满脸干涸血渍,先前一直灵活地躲闪随扈们的攻击,此时见刑狱司秋官们掺和进来,立即化作阴风逃窜。
可阴风被看不见的巨手一把握住,重新凝聚成形。
是疯犬的玄凝术当年他便是用这道神术困死阳山虎妖一脉,随心所欲地屠杀
狐妖面上露出惊慌之色,冷不丁池滢那一刀重重砍在背上,他痛得尖叫起来。
天顶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刑狱司哼谁敢伤我儿”
突如其来的妖云似瀑布倾落,妖云中密密麻麻伸出无数只漆黑长尾,将狐妖一卷而起,那狐妖恨恨道“父亲那个穿红衣的神女是青鸾族的公主可以为三哥报仇了”
池滢的随扈们闻言立即将她团团护住,刑狱司的秋官们更是老练,霎时间祥光涌动,捆妖绳、雷咒、神兵利器等等有条不紊地招呼进妖云。
不对,环狗的真身不在这里。
祝玄退了一步,凝神观察四周,忽听池滢惊叫一声,数不清的长尾犹如切豆腐般,将她的随扈们推开老远,他们显然没有应付妖君的经验,个个手忙脚乱,无助地看着池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