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是真会藏,知晓神亦最大的缺点不在神亦身上,而在她身上,故而跑得老远了!
刷的一下,徐小受化身落定,同样先是确证完香姨身上也没有尿骚味后,才敢开门见山发问:
“圣奴第六座,是谁”
正在自家偏院改作的佛堂中虔诚上香的香姨娇躯一震,猛地回头,确证完此人是徐小受无疑后,才松了口气,捏捏眉心道:
“六道。”
这两个字一出,徐小受心道完了。
怕是其他人也不用问了,估计答案跟香姨一个样——同为十尊座,为何你香杳杳连一个答案都不能超脱啊
“怎么了”香姨见徐小受满面愁容,上去扯了扯他脸,“火气很大啊,要不要姨帮你介绍个……”
“罗井是谁”徐小受打断她。
香姨一怔,见徐小受无比严肃,知晓兹事体大,思绪便也回到正轨上,踌躇思量了一阵后道:
“好像有听呆……唔,神亦提起过这个名字,但圣奴第三座毕竟是神亦而不是我,当年我是没参加他们最后一宴的。”
“最后一宴”徐小受心思一动。
“对!”香姨思路同样精辟,一针见血说道:“你如果要找‘未知’,姨只能告诉你,圣奴九座一般凑不齐,但在当年彻底各奔东西前,他们有凑成一桌过,吃过最后一顿饭——那一顿饭认真到神亦都没带上我!”
“饭”
“燕辞南去,聚散无常,过尽征鸿,一路相安。”香姨臻首轻点,“这是当年席散之时,八尊谙说过的话,也是后面他们各自自证身份会用到的暗语。”
……
“燕……”
十字街角,徐小受突然开口。
道穹苍闻声一懵:“什么燕”
很好!
游戏结束!
徐小受就知道,八尊谙能规避祖神指引,这用来自证身份之言,定然也加持着某种力量的。
却在这时,道穹苍嗤声一笑:“哦,你是想说这个啊,莫名其妙突然来一个字,谁知道你想问什么……”
嘀咕完,他才又危言正色,以手按胸,慷慨激昂道:
“燕辞南去,聚散无常!”
“过尽征鸿,一路相安!”
十字街角顿时寂寥无声,只剩下低低的猫吟。
徐小受死死盯着道穹苍,似想要看清他面具下的真实身份。
道穹苍则毫无畏惧的迎眸对上,端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徐敲门。
末了,这厮身形一,一身华袍化作白衣,面容幻化间,也从道穹苍变成了八尊谙,略一摆手,转身留给徐小受一个背影:
“散吧。”
这就好像,当年他真在那一席散之宴上坐着,亲眼目睹过八尊谙最后发言,八尊谙第一个离去,最后圣奴九座十来人,各奔东西。
——我偏不信这个邪!
徐小受意识再一遁,找到了说书人,刷的贴脸出现,第一步也是验证说书人身上有无尿骚味。
道穹苍自大神降术坦白之后,确实已不敢在圣奴中人身上动手脚了,烙印全都早被销毁。
自然是怕徐小受秋后算账,当然也怕八尊谙报复,这点算他拎得很清。
而说书人宁红红,何许人也
论修为、论战力、论圣奴九座排位,如今的说书人,已谈不上关键。
可他却还有另一重身份!
他是八尊谙的结拜兄弟,有关“席散之宴”的一切,别人可能模棱两可,说书人绝对知晓一切的来龙去脉!
“时间紧,任务重,说书前辈,我得冒犯一下你了,就不问了,我想直接搜魂。”徐小受言简意赅。
这也太冒犯了吧……说书人微愣,没想到这么直接,却是掩嘴,咯咯轻笑起来:
“来吧,若是别人,人家自然不允许,但若是你的话,尽情冒犯人家吧”
得罪了!
徐小受没有时间和说书人掰扯,灵魂读取,跳过大量过去记忆片段。
不多时,便精准找到了席散之宴的具体画面,却是还得突破一个八尊谙留下的剑念禁制,验证完身份,才得见画面。
“很好,有八尊谙留下的力量,真实性有了保障……”
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昏黄的晚霞从窗外打进来,洒在地上的貂毯上,空气中早已蔓开一种离愁别绪。
正中央的红木长桌上,摆满了十数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却是无人动筷,而在长桌的两侧,则是落座着一道道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
坐北朝南,主位上一袭白衣高举匏樽,正在畅叙幽情的,自是八尊谙无疑。
在其左手边,二把手桑七叶俨然真容示人,一顶草笠放在桌上。
桑老对面,是饮酒正酣,胸胆开张,肌肉虬结的三把手神亦,坐着也鹤立鸡群,比旁人高了足足一个头出来。
二三把手对坐,往下依次列位,主次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