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湖水,滴滴答答向下落。
院子里的花侍静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这只手怎么办”
他们都知道僵硬是这只手戳裂了蒋樱的胸腔,把蒋樱害死的。
它很危险,玩家们很难阻挡,只是暂时不知道为什么,在湖底盘旋。
就在他们要讨论这个问题时,迟迟不现身的野南望,终于在这么大动静后出现了。
他还带了人来。
在远远看到那人后,宁宿立即将两个小孩收进了系统技能道具栏里。
圣女依然穿着一身黑袍,上面血色的符文在月光下隐隐流动。
她身后是一群白衣人,和齐老板黑房子里那些白衣人装扮很像。
她手持一柄手杖,飞身冲向湖中的巨手。
手柄像是一种黑木,上面盘旋着深绿藤蔓,看起来深重但不够尖锐,却直直刺进巨手手掌中,任它怎么疯狂挣扎,都无挣开。
无根手指扭曲伸展扭动,激起一巨大水浪。
水浪从屋顶竹筒滑下,落到身上时,玩家们才发现,湖水里没有了血,重新变成浅绿色。
巨手挣扎无果,在手杖下一点点缩小,变成早上见到的大小。
圣女收回手杖,对野南望说“是一株被污染的花。”
她的目光在庭院里扫了一圈,经过宁宿时多停留了两秒,“还有谁的花被污染了,都带出来。”
野南望解释道“被污染的花,就是花上长出了人体部位,很危险,养这种花没用,需要换一株没被污染的。”
长出人类身体部位,就是被污染的。
好几个玩家心里听到这话很不舒服,好像是人类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们还是把那些花拿出来了,毕竟它们确实危险。
宁宿也把他的花从房间里抱出来了,院中人的视线都移到他的花上,包括圣女。
祝双双小声问他“你怎么把花抱出来了我们的花是正常的啊。”
宁宿也小声回她“我的这个它不正常。”
见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的花,宁宿伸手拍一个圆红的花苞,小声地“出来,快出来。”
“”
花苞紧紧闭着,没有任何反应。
宁宿又拍另一个花苞,“别怕,他们不在,快出来。”
他的花确实有问题,野南望都说养这种花没用了,就算不是他养,也不能白浪费精力和时间啊。
这个花苞也没反应。
宁宿只好用手掰,花苞闭合得特紧,宁宿竟然一时没掰开。
“”
看着他辣手摧花,非要说这花不正常的玩家们,一阵沉默。
野南望有点看不下去了,没被污染的花可是圣物,怎能让他这么摧残。
他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宁宿,就是在这时,宁宿“啪”得一下,掰开了那个花苞。
花苞里露出一个血糊糊,又奇怪地能出一点鼻青脸肿的脸。
“”
别的玩家都是怕这些人体部位长出来,只有这一个这么含蓄。
圣女多看了他一眼,挥手让白衣人把他的花带走。
其他玩家有问题的花都被带走了,最后只剩下湖底那个变小的手。
就在白衣人要把它带走时,一直沉默的白发花侍,对圣女说“我想侍奉祂。”
圣女抬眼看向他,“你应该看到它是怎么杀死花侍的了吧你确定”
白发花侍点头,“确定。”
圣女看着他笑了笑,对白衣人说“既然花侍一心想侍花,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止”
最后,白衣人要带走的是那个死掉的花侍身体。
恍惚的戴冬忽然站起来,推开他们,“不要动她”
圣女冷声道“花侍死后要葬入孕神之地,这是她的荣耀。”
见戴冬还是紧紧抱着他,她笑道“你想陪着她也可以,一起去黑泽吧。”
戴冬愣了一下。
现在是夜里,他们都知道夜里沼泽里有什么,沼泽深处怪物的可怕之处他们都见过。
野南望也一再叮嘱他们,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天刚蒙蒙黑,里面的怪物刚苏醒就已经那样了,现在是深夜,怪物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戴冬犹豫的这一下,蒋樱的尸体就被白衣人抗到肩上带走了,他想再去抢已经来不及了。
玩家们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圣女把花和人带走后,野南望说“没事,快去睡吧,明天傍晚再去找花,直到找到没有被污染的花,就可以学习侍花了。”
宁宿“唔”了一声,率先回房。
祝双双和苏往生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戴冬,也一起回房了。
玩家们陆续回房,最后只是剩下两个花侍。
白发花侍将那只被戳了一个窟窿的死手抱起来,慢慢向房间走。
戴冬盯着他手上那只死手,目露浓烈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