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既愤怒,又带着严肃。
皇帝面无表情的拨弄着手中的十八子,速度越来越快,皇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许久后,她张口:“皇上”
皇帝抬手阻止了皇后接下来的话:“不必多言,等柔嫔来了再说其他。”
念着柔嫔伺候他的情分,虽然证据确凿,但他还是愿意给柔嫔一次辩解的机会。
皇后看出皇帝的那一分留情,恨恨的咬牙:“是。”
不多时,柳清菡就到了九州清晏,紫罗留在了外面,她独自一人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皇后难看的脸色,她心中惊讶,难道皇后没如愿把脏水泼在她身上
她神情自若的上前行礼:“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往常的话,皇帝会很快的就叫起,可这次,他盯着眼前的人许久,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不愿意相信,在他面前一直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可看着柔嫔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身子单薄的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竟难得的心软了:“起来吧。”
柳清菡还没站稳身子,皇帝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高贵人死了。”
虽然她知道高贵人活不成了,可听到这一消息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震惊:“怎么会”
皇帝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清菡的神色,没从她震惊的神情中看出一丝虚假,眉头瞬间松了一些:“昨日后湖上出现鬼火,朕命傅恒前去查看,却从后湖中打捞出了高贵人的尸体,而那鬼火,就是从尸体上发出的。”
柳清菡忙问:“皇上,那高贵人是如何死的查到凶手了吗”
至于那鬼火之说,她却是知道,不过区区磷粉而已。
皇后见柳清菡装模作样,冷哼道:“太医查看过高贵人的尸体,是溺水而亡,至于凶手是谁柔嫔,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柳清菡皱起眉毛,有些不悦:“皇后娘娘,高贵人之死,臣妾很是遗憾,可凶手一事,臣妾真的不知,不知您此言何意”
“不知”皇后一巴掌拍在了炕桌上,没顾上皇帝在场,直接把上面的东西扫落在地上:“柔嫔的恶毒,本宫简直闻所未闻,你若是不认,不如自己瞧瞧这些东西,这可是从高贵人身上找出来的。”
柳清菡一惊,蹲下身子瞧了瞧已经被摔得粉碎的东西,惊诧道:“这这不是皇上赏赐给臣妾的白羽莲花镯吗,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认得就好,柔嫔,你可以好好同皇上和本宫解释一下,这镯子,为何会在高贵人的手中。”
到了这会儿,柳清菡似是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里带着惊慌:“皇后娘娘是怀疑,高贵人的死与臣妾有关”
她猛然跪下,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皇上,臣妾与高贵人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呢,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看着柔嫔狼狈,皇后眼中带着快意:“不是本宫怀疑,而是证据确凿,你虽然与高贵人并无仇怨,可有时候,恶念就在一瞬之间,说不准是高贵人哪句话得罪了你,就被你记在心里了呢。”
一滴泪凄美的从眼角滑落,她期盼的看着皇帝,企图皇帝能替她说一句话,可惜她没等到,所以她扭过头不去看他,自己抬手擦了眼角的泪水,咬唇道:“臣妾有话要说。”
皇后勾了勾唇:“柔嫔有话,不如留着去慎刑司说罢。”
她抬了抬手,就要喊人进来,皇帝就在这时开口了:“你说吧,朕给你机会,莫要让朕失望。”
“是。”柳清菡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回皇上的话,这只镯子,臣妾早在一个多月前便丢了,所以臣妾也不知为何,这只镯子会出现在这里,甚至甚至会在高贵人身上发现。”
她有些哽咽:“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内务府的记档,臣妾宫里每丢的一件东西,在内务府都是有记录的。”
皇帝听罢,微微颔首,叫了吴书来亲自去查记档。
皇后倏然紧握拳头,没想到柔嫔丢了东西还会去内务府报备,好在她也没指望就靠这一只镯子扳倒柔嫔,还留了后手。
吴书来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那本记档,上面明确的标注了这只镯子丢失的时间,有迹可循。
皇帝神色松缓了许多,皇后一瞧,忙抢在皇帝前面道:“好,就算这只镯子是你丢的,你不清楚这只镯子的去处,那你不如再解释一下,高贵人身上的蓝火是怎么回事”
柳清菡的声音带着哭腔:“臣妾不知,臣妾没有做害高贵人的事,又怎么会知道还是说,皇后娘娘巴不得要把高贵人的死安在臣妾身上”
吴书来咂舌,也不知柔嫔娘娘今儿个这一关好不好过,若是她过了这一关,日后
皇后气道:“胡说八道,本宫说话,自然是有证据的,高贵人身上的蓝火,是因为磷粉的缘故,而太医院有记录,只有你宫里的人去领过磷粉,你又作何解释”
地上的那本册子,正是太医院柔嫔宫里奴才领取磷粉的记录。
柳清菡看也没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