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迟。
沈棠只得笑笑,化了一坛酒给他。
翟乐一边仰脖狂饮,一边大口吃肉,时而跟沈棠说笑。只看二人气氛,看不出丝毫战后的肃杀凝重。褚曜处理好事情回来,烤架上的猪肉已经被众人分食,只剩一大块。
嗯,沈棠专程给他留着的。
她随口问了句“元良的手怎么了”
祈善闻言,动作一滞。
她又道“看着气色不好,受伤了”
祈善没吭声,只是和褚曜几人视线交换,沈棠瞧出他们之间有些猫腻,顺着直觉追问。
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奇怪
因为她营地就那么多人,昏迷前多少人,昏迷后醒来还是这么多人,可见白日那场激战,祈善等人是划水了的,所以没什么伤亡。
那么,“祈善受伤”就有些说不通。
难不成有人趁着自己昏迷欺负祈善了
元良不想自己为难,于是瞒着
沈棠仔细观察几人表情变化,连林风都没有放过,看不出端倪。想了想,她放下吃的谈正事的时候,吃东西破坏气氛用帕子擦拭嘴角和双手,抿紧唇,神情严肃。
“交代吧,瞒我什么了”
谁敢欺负到她的人头上哪怕干这事儿的人是公西仇,沈棠都要跳起来敲碎他的头
几人不吭声。
翟欢见气氛不对拉着堂弟离开。
见他们走了,沈棠神色一凌,越发威严。
轻声道“不说”
沈棠有些绷不住了。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
祈善不是被人欺负是不小心刀子划手
因为伤口太大,所以气血两虚
“怪没意思”沈棠准备再施加压力,眉梢带着几分不悦,神态慵懒地撇了撇嘴,将那张脏了的帕子丢进火堆,弹了弹衣角的灰,准备起身,嘴上道,“还当我是谁呢”
“等等”祈善出声。
沈棠脚步一顿,不动声色。
“有事”
祈善道“请主公移步。”
谷san 沈棠“跟来。”
心里纳闷了。
难道让祈善受伤的人有大来头联盟军有话语权的大佬不然元良、无晦俩人表情怎么这么严肃。思及此,沈棠也认真起来。
时刻准备着去干架找回场子。
顾池“”
二人走后,他终于憋不住笑出声。
讲真,他以前很讨厌自己的文士之道。
认识沈郎之后,方知其妙用。
康时纳闷“你又笑什么”
他觉得顾池有些奇奇怪怪,总是无人的时候莫名勾唇发笑,也不知内心想了什么东西。
就很好奇。
褚曜也看了过来。
顾池忍笑着道“在下只是觉得,他恶谋祈元良也有今天啊,哈哈哈,被小他一轮的主公拿捏得死死的。这二人鸡同鸭讲也能说到一块儿,顾某也不想笑,但真忍不住。”
作为文心文士,他是专业的,轻易不会喜怒形于色,除非真的忍不住
褚曜“”
康时“”
顾池笑道“沈郎一直认为、认为祈元良是受了联盟军什么人的欺压,碍于强权不敢袒露伤势怕给她惹麻烦,这才出言诓骗哈哈哈,祈元良居然被诓骗到了”
褚曜“”
不瞒说,他刚才也被骗了。
康时“”
作为新加入的他,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
沈棠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寨,但并未走远,直至走到一块僻静处,沈棠才顿下脚步。
问道“可以说了”
祈善道“是。”
他准备坦白。
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以前有事情瞒着沈棠,因为还是“沈小郎君”,没什么野心,祈善也不知道沈棠能不能如自己的愿,瞒着问题也不大。但现在已成定局,再继续瞒着就是犯了忌讳。
不管沈棠势力是大是小,她都是“主公”,哪怕是善意的隐瞒,也是不允许存在的。
欺瞒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种口子不能乱开。
“主公”
沈棠手一哆嗦。
她实在不适应这个称呼。
但还是忍着听他继续说下去。
“善的文士之道,主公应该很清楚吧”
沈棠纳闷,回道“清楚,你说过。”
这跟祈善的文士之道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文士之道反噬了
沈棠背对着祈善,心吊了起来。
“这个文士之道也不是全然约束主君的。主君背弃,便会弑主,但反之,便是护主”沈棠闻言心中一震,猛地扭头看他,祈善视线不避不让,“善,将会是你第二条命直到主公不再给予信任的那一刻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