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变成吹着暴风雪的雪山巅峰。友人的衣裳全都盖在他身上,他被人抱在怀中,用微弱的体温捂着。
只剩一封用冻僵手指沾着血水,哆哆嗦嗦写下的扭曲遗书。祈善攥紧了搁在膝盖上的手“说是遗书,其实就是半句话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二人曾结伴游历。
有一回遇险,少年年纪虽小,但骨子里的固执执拗却令人汗颜,他曾斩钉截铁道没有阿兄会让弟弟死在跟前的,便是要死,也该是为兄给你去黄泉探路不然如何为兄
沈棠不知该如何宽慰祈善。
“那后来,你怎么破阵出来的”
祈善表情麻木“没破阵”
“没有”
那怎么活下来
那个石阵危机四伏,两个人的时候尚且被折磨这么惨,更别说只剩一个体力耗尽、出气多进气少的祈善。祈善苦笑“因为六七个时辰后,肆虐的风雪结束,书山就关了”
他是靠着这个才捡回一条命。
他在等死的时候,眼睁睁感受他此生唯一的、不是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挚友,尸体从还有余温到彻底僵硬冰冷如冰雕被永远留在了“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