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妻俩的矛盾,可就苦了程丹若,连饭遁的机会都没有。
谢玄英还在生气“关键是你还瞒着我,你有意瞒我”
“我怕你骂我。”既然遁不了,那就只能吵了,程丹若理直气壮地反驳,“你不说我,我当然不会瞒你。”
谢玄英“敢情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程丹若道,“我没有伤害别人,也不是故意伤害我自己,练习扎针扎自己再正常不过了,你凭什么凶我”
谢玄英没掉坑,依旧保持敏锐“你没错心虚什么,何必瞒我”
她道“你会训我。”
“我有理你才怕。”他问,“你有理你怕我干什么”
程丹若“我哪里不占理了”
谢玄英立即道“为什么扎自己”
“方便有效,我扎自己才知道是轻了重了还是歪了。”她振振有词,“我练得勤快,上回才能成功,这都是为了陛下。”
他嗤笑“放屁。”
“我哪里说错了”程丹若差点把自己说服了。
谢玄英平静下来,坐下和她说“你瞒着我,是怕我担心你。”
她顿住,哑火了。
“你不该瞒我。”他责备道,“你怎么能故意瞒着我”
程丹若“你也瞒了我不少事,要我提醒你吗”
谢玄英沉默了下,鉴于双方隐瞒的初衷,都是不想让彼此担心,遂道“那就当我们扯平。”
他又绕回出发点,“为什么不用别人非要扎自己”
程丹若还想用方才的借口,但她很快忍住了。
眼前的人知道她在说谎。
他们做了八年夫妻,太了解彼此了。
“没什么,就想这么做。”她说,“别问了。”
谢玄英张开怀抱,把抿住嘴角的她搂进怀里“那能扎我吗”
“你没用。”程丹若嫌弃地抚摸他的手臂,指尖划过紫色的血脉,“男人的血管很明显,女人的更细,还要考虑孕期的浮肿,你对我没有帮助。”
谢玄英“”
他沉默了会儿,费解地问,“说舍不得三个字,对你很难吗”
她抬头,强调道“我没有。”
谢玄英低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别扎自己了。”他握住她的手,摩挲手背的针孔,“你不心疼,我心疼,就当是为了我。”
他鸣金收兵,程丹若也没法靠打嘴仗逃避,只好道“知道了。”
“说好。”谢玄英才不信她的话术。
知道了,然后呢,蒙谁呢。
“”她不得不道,“差不多得了。”
“嗯”他用鼻音催促。
她别过头“好。”
两人结束争吵,重归于好。
立夏日,程丹若收到了昌平侯府的帖子。
冯四的长子百日宴,邀请亲朋好友到侯府吃席。
原本勋贵的人情往来,都是由柳氏和荣二奶奶出面应对,但冯少俊不同,他和谢玄英是朋友,这是朋友的请帖,而非昌平侯府四公子的帖子。
他们自然要去赴宴。
还得准备一份分量十足的贺礼。
程丹若拿不准分寸,跑了一趟靖海侯府,请教柳氏“按什么情况送”
柳氏比她有经验,镇定道“说是通房庶出,就比嫡子薄一分吧。”
程丹若最近忙于妇产科,对八卦疏于了解,不由打探“张家这是什么意思”
“过不下去,又和离不了。”柳氏到底是在后宅混了几十年,类似的事情没见过也听过,不以为奇,“张氏愚不可及。”
再不喜欢丈夫,女人也要生下自己的孩子,男人不重要,儿子才是女人立身于世的根本。
张氏如今依靠的是父亲,可张友会比女儿早死,一旦他死了,除非她的兄弟能够为她撑腰,否则,今后冯家和这个庶子会让她吃够苦头。
一时痛快和一世安稳,张氏选了前者。
柳氏不想多谈“咱们就当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是。”程丹若熟练地恭维,“多谢母亲,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氏道“你还年轻,这种事经历得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办。”
程丹若点头受教,带着两条新鲜鲥鱼回家。
果然,去婆家还是要嘴甜一点,这不,捞到好处了。
晚上吃了油浸鲥鱼。
之后就是商讨送什么礼,顺便八卦下冯少俊夫妻。
“你去过子彦的外宅她漂亮吗”程丹若忍不住问。
冯四现在很少在侯府,总是歇在外宅,这倒不仅是因为张佩娘,也是想有一处安静独立的宅子,方便招待朋友,处理琐事。
谢玄英作为他的至交好友,是最早去过他外宅的人。
“秀丽有余,美艳不足。”他满足了妻子的好奇,中肯地点评,“据说是江南送过来的,十分柔顺。”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