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昔年封神劫中,老君与他所言之事。
既是道心所为,那么,就是对的。
圣人无对错,无善恶。
言语虽比元始好一点。
但对自己的弟子,对他的师侄们却是极尽污蔑之语。
“他教下就有这些门人据我看来,总是不分品类,一概滥收,那论根器深浅,岂是了道成仙之辈。此一回玉石自分,浅深互见。遭劫者,可不枉用工夫,可胜叹息”
“贤弟可谓无赖之极不思悔过,何能掌截教之主前日诛仙阵上已见雌雄,只当潜踪隐迹,自己修过,以忏往愆,方是掌教之主;岂得怙恶不改,又率领群仙布此恶阵。你只待玉石俱焚,生灵戕灭殆尽,你方才罢手,这是何苦定作此业障耶”
但理解归理解,明白归明白。
念头总是不能通达
通天教主能理解昔日老君的言行。
胜利者,自然要粉饰自身。
那道心之忿,依然不平
我的弟子,自是我教的。
即使过去了一千年
纵然已过了一个会元
但,万仙阵内,当着三界上下,当着悠悠众生,却将截教门人贬斥的一文不值。
这既是对截教的彻底否定。
教不严,师之过。
有事情可以冲着我来
为了大局嘛。
也为了道途嘛。
也是对截教门人的完全否定。
别人或许可以咽下这口气。
他念头不通达,自是要发泄出来。
他不可能,也永远学不会西方二圣,表面笑嘻嘻,背地里磨刀的手段。
但通天教主什么人
宁折不弯
无数数字摇动着,数学大道开始显化。
今日
故而,通天教主只将手中青萍剑轻轻一摇。
朵朵青荷绽放开来。
吾之弟子,又岂容指摘
这也是试探。
他要为自己的门下,讨一个说法。
人教大道,固有坚持。
与其将来龌龊,不如今日说开。
这是通天教主的觉悟。
你连昔日的诋毁,也不肯收回。
那么,这今日的合作与协议,又有甚意思
大劫在即,委曲求全,是可以的。
只要他肯退让,肯假装昔年的事情不存在。
且,是经历了千年反省与复盘后,不可动摇的道心。
纵然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然而
若是这样,他还是截教教主吗
那么,今次大劫,定将大胜
那阐教甚至西方教,都要一尝昔日封神劫截教的苦与痛。
又有何立场,却见那些迄今依然在封神榜上不得自由,前途尽断的弟子
又有何颜面,与那些被西方掳走的外门散修和外门弟子说一句苦了你们了
若他肯如此,他还有何面目,面对那些昔年在封神劫中灰飞烟灭的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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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属于徐吉的天地中,那手机上看过的一句话。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
于是,通天教主的眼睛亮起来。
此时此刻,他的道心之内,只有一句话。
通天教主想着这些,青萍剑上的青荷,越发的耀眼。
他直视着老君。
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旧日之因不能清晰,明日之果如何确保不畸形
清静无为的道德天尊,顺其自然的老君。
他缓缓说道“道兄之道,固然坚定”
这位他的师兄、大兄。
同源而出的手足,同门修道的大师兄。
“刍狗刍狗”
青萍剑上,光芒四射。
“然贫道弟子,又岂是刍狗”
“这天地众生,又岂是刍狗”
这位已经历经万劫,已然练就混元,证得了壹的圣人。
通天教主知道,刍狗之说的起源。
通天教主嘴角的轻蔑,再不能掩饰。
他站起身来,平视着老君。
昨日之日不可留。
众生万物,在已万劫不磨的圣人面前,真的犹如刍狗。
确实,天生万物,而万物易朽。
确实,地养众生,而众生犹如蚍蜉,朝生暮死,转瞬化为灰灰。
曾经熟悉的人,曾经熟悉的事。
闭关一修,便已是沧海桑田。
打个瞌睡,人间都可能换了天地。
转瞬面目全非。
“然而”
通天教主低语着,呢喃着“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