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诺不看傅明珠,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谁知道这些猎物是不是你自己猎来的呢”
傅明珠“”
“傅长乐”
她气得脸蛋儿通红,指着自己身边的侍从,说“你说这些猎物是不是我猎来的”
侍从心中叫苦,但不等她回话,阮诺就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你”
傅明珠气红了眼“你故意的你故意气我”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腰,那里正别着一根长鞭,但不等她出手,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她不由更恼“谁在外面鬼叫叫他们闭嘴”
隐约间,她似乎又听到了哭声。
傅明珠眼皮一跳“且慢,先问问出了什么事”
阮诺隐约猜到了什么,喃喃道“果然出事了”
“什么”
傅明珠看她“谁出事了”
阮诺想着傅明珠是本土的盛京人,应该和宛娘认识,就道“应该是宛娘我们到外面看看。”
“宛娘”傅明珠一愣“哪个宛娘等等我”
她们到时,只看到了掩面而泣的几个妇人,左湘湘也被几个奴婢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眼里含泪。
“怎么回事”
傅明珠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连忙上前“湘姐儿,这是出了什么事宛娘是哪个宛娘”
还能是哪个
几乎哭晕的妇人不正是赵家夫人吗
“我儿”
赵夫人三十有余,犹见昔日美貌,可此时她却丝毫不顾忌形象,哪怕被婢女搀扶,腿也软得厉害,脸上布满泪痕“我可怜的儿啊,怎的从崖上跌下去了呜呜呜”
跌落悬崖
阮诺微微蹙眉。
赵夫人既然这么说了,想来是见了宛娘的尸身了,只不过她究竟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别人推下去的却未可知。
庆宣帝也断不会让别人知道,以他那谨慎的性子,也断不会因此打草惊蛇。
“宛、宛娘”
傅明珠张了张嘴,身形晃了晃。
阮诺看她一眼,到底还是伸手扶了下。
傅明珠果然认识宛娘。
原书中傅明珠是和左湘湘交好的,而宛娘又是左湘湘的闺中密友,如此一来,傅明珠和宛娘要是关系不好,也是说不过去的。
现在一看傅明珠苍白的脸色,阮诺也基本知道了她们的交情。
但春猎这等盛事,从出现之初到现在,几乎每年都会出现类似的事,除了出事的那一家可以先行离开,其他人还是要继续春猎的。
眼看着赵夫人被人搀扶着入了营帐,傅明珠张了张嘴,但也不方便打扰,只能看向左湘湘。
左湘湘从下午一直等到了晚间,滴水未进,早已撑不住了,一张脸白得厉害,被左夫人搀扶着往营帐里走。
“怎么会这样”
傅明珠的声音赫然带了哭腔“怎么会这样”
阮诺没说什么,只对着花花微微示意,就带着她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等入了营帐,再无旁人,傅明珠终于大哭出声。
“给你,”阮诺把手绢递给她“先擦擦眼泪吧。”
“怎么会是宛娘呢”
傅明珠接过帕子,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哽咽着说“呜呜呜,宛娘命大着呢,一定是哪个混账东西杀害的她”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不自觉地坐直身子,道“对如若不然,她的身边为什么没有下人护着呢他们又怎么敢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下山崖”
“你等等”
阮诺连忙拉住傅明珠的手腕“你干什么去”
“去找我父皇”傅明珠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悲愤,擦干脸上的泪水,道“父皇一定会为宛娘主持公道的”
阮诺“”
无了个大语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你冷静冷静”阮诺拉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以为父皇不知道吗”
傅明珠怔然。
“什、什么意思”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无论是什么事,都不是咱们管得了的,”阮诺皱着眉,道“你能想到的那些,别人也能想到,现在你能做的就是闭好嘴。”
真笨。
这人类还不如鱼鱼聪明呢
不过她也不知道那些幕后之人是否还敢继续动手了,毕竟宛娘的事一出,想来已经有不少人猜到这背后的暗流涌动的。
但那伙人会轻易放弃吗
未必。
这一次刺杀,那些人不知道准备了多久,一旦错过这次,就要等到来年,避免夜长梦多,他们铤而走险、直接动手也是正常。
不管怎样,这些都不是他们可以管的。
“难不成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宛娘冤死吗”
傅明珠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声音中也带了难掩的哭腔,没一会儿,手帕就被打湿,她也像是听懂了什么,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