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辜负了你似的,朕可真是太冤了。”
谢愔听着,唇边漾开浅浅笑意,眉目中却仍留有些许的忧虑。
马车经过钟楼图书馆后,便拐进了大市。
温莎餐厅不在店铺密集的闹市中,而是开在毗邻千金渠的水畔,一座石桥的桥头,餐厅对面就是奥斯卡剧院。
这附近的人流不多,但因为剧院开设在此,专门来这观剧的客人也不算少。
姜舒考虑到这点,就提前派人包下了餐厅,他们从后门进入内院,免得和路过的玩家碰面,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值得庆幸的是,温莎餐厅虽是玩家所经营,其巽阳分店的店长与手下侍者却都是原住民。
姜舒有意隐藏身份,就同谢愔以兄弟相称。
店长认不出他们,只知晓今晚的客人能包下整间餐厅,身份定然不低,于是恭恭敬敬地领着二人去到打扫干净的二楼,为他们点餐服务。
餐厅并没有包间,二楼也是开放式的用餐环境。
姜舒环视四周,这餐厅的装修称不上豪华,但布置得很有情调,墙面是恰到好处的绿,窗帘是缝有花边的白纱,地板用黝黑厚实的木板铺就,圆形的餐桌上摆着花束,点着蜡烛,火光明丽。
总的而言,还是很有他记忆中西餐厅的感觉的。
他们选择坐到了临窗的位置,窗外枫树的枝杈茂密,姜舒并不担心有玩家能从外面看见他。
落座后,店长送来菜单,为他们介绍起菜品。
谢愔是头一回吃这西域菜,对此比较陌生,就把点餐权都交给了姜舒。
担心两人吃不了太多,姜舒点了两份招牌的烤肋排,一份蔬菜沙拉,又按照谢愔的口味,专门给他点了份焖蔬菜,一份玉米酥皮浓汤,然后加了瓶葡萄酒。
点完餐,见谢愔正看着餐具发呆,姜舒便向他说明了一下这刀叉的用法。
“若不习惯,你用筷子便罢,左右就是尝个新鲜而已。”
“殊弟似谙熟于此”
“在密阳吃过。”姜舒笑了笑,主动交代道,“同我侄儿一起。”
谢愔点了下头,没有再追究。
因为只有他们两位客人,菜上得很快,没过多久,穿白色工作服的侍者便推着餐车过来,将一盘盘食物端上餐桌。
此处也算是开在都城的高级餐厅,寻常来吃的都是达官贵人,故餐厅准备的餐具也都是市场上不常见的昂贵货。
盘和碗大部分是瓷的,但偶尔也会有少量乱入。
当发觉装着蔬菜的盘子是一只印有红牡丹的搪瓷盘时,姜舒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愔起先疑惑,后来见他视线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这餐盘的花纹,与其他不怎相配。”
姜舒点了点头,心道这也不知是哪个玩家提出的创意,做出了这怀旧风格的搪瓷盘,估计和它配套的还有同系列的搪瓷脸盆、脚盆、茶杯、热水壶等等。
只可惜了,他的笑点谢愔不能理解。
因为这亲切的搪瓷盘,姜舒心底升起一股明朗的雅兴,每当抬眼瞧见谢愔用闪闪发亮的叉子用餐,都不禁抿唇微笑。
放在刚穿来那会儿,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和谢愔坐在巽阳的餐馆里吃西餐的一天。
吃了几口后,姜舒忽然想起道“我还叫了一人过来。”
谢愔闻言停下用餐,正欲询问是何人,秦朗便领着一年轻人上二楼来。
约莫是已从秦朗那得到过嘱咐,姜泽上前行礼时称呼的是“叔父”和“谢君”。
他朝二人各俯首作了一揖,尔后直起身来,眸子闪闪发光看着姜舒,问“叔父是有事寻我”
见来的是姜殊的侄儿,谢愔眼神闪动了一下,心底生出些许猜测。
“先过来坐吧。”姜舒命人多添了张椅子,问他“可用过饭了”
“侄儿在学校已用过饭了。”姜泽不敢凑得太近,坐在椅子上,身体与餐桌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如今是在太学的文学院就读”
“是。”
“可过得习惯”
“侄儿一切都好。”
姜舒点了点头,看着青年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轻声叹道“一晃眼,大兄离世都十年了,你也到了能当家做主的年纪。”
想当年,他刚穿来时,对方还只是个刚到自己腰间高的小萝卜头,一晃眼工夫,就和他差不多高了。
八年时间说长不长,却足以将那稚嫩小童变为如今修长挺拔的隽秀青年。
听叔父提起自己的年纪,姜泽不禁有些紧张,以为叔父是想替自己做媒。
他心里忐忑地想,若是叔父真要给他做媒该如何是好叔父眼光如此之高,为他选的妻子定然是德行与才貌兼备的妙人,可他现在还不能成婚,成了婚怕是就不能完成他下一步的人生规划了。
想到自己明年想做的事情,姜泽攥紧了衣袖,正思索着要如何委婉地拒绝叔父的好意,就听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