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站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了老头那张有些猥琐的老脸。
他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居然还敢一抬手,“啪”地就是一巴掌“娘的,给老子滚”
洪炎悲哀地看着他。他相信,如果时间可以回流,就是再借胡大十个胆,他也不敢和老头这么嚣张。
老头挨了这一掌,倒退半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猛地一跃,整个人骑在了胡大的身上,左手把住胡大的脸,右手就
开始“啪啪”地抽起了大耳光。那叫一个清脆响亮,打得胡大哭爹喊娘。
洪炎连劝的心思都没了,老头的速度极快,他就剩下在一边数数了“一个、两个十个三十个”
直到老头抽了胡大第五十八个大嘴巴子的时候,老头这才站起了身。
洪炎抬头一看,胡大的脸已经肿成了一个大猪头,脸上涕泪横流,鼻血狂喷,跟喷泉似的。
胡大一看老头停了手,一下子赶紧跪在了老头面前,不停地磕着响头,地砖都给磕碎了,砖头沫子混着鲜血糊在他的额头
上“前辈,好汉,神人,祖宗,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老头却压根不听他放屁,而是转过身拉着洪炎,一起来到了胡大身前,看他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
胡大抬起了头,看见洪炎,不由得又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孔“你小子过来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滚”
老头也没废话,直接咣地一脚踢在了他的嘴上“废什么话磕”
胡大嗷地一声捂着嘴看着老头。
“你是聋子啊磕”老头威风凛凛地说道。
“是”胡大再也不敢废话,又开始磕了起来。
“今天一直在这跪着磕,我一会儿过来看,要是敢停一下,我就把你脑袋栽进地里当树苗听见没有”老头喝道。
“是”胡大恭恭敬敬地答道,然后又开始磕了起来。
老头笑了笑,拉着洪炎,捡起他的破蛇皮袋,走远了。
老头带洪炎走过一户户人家,一路上不停有人问洪炎“炎儿,这老头是谁啊”
由于一番动手后气质大变,也不像之前那么佝偻了,这些村民一时之间居然没认出来这老头就是之前在村里挨家挨户要饭
的那个乞丐。
每次都是洪炎刚要回答的时候,老头就急忙捂住他的嘴,然后满脸堆笑“这是我孙子”
然后那人就奇怪地问道“不对啊,炎儿的爷爷奶奶都在家里,我们都见过很多次了”
老头又尴尬地笑了笑“外孙子,外孙子对了,炎儿,你娘叫什么来着”
洪炎瞪大了眼珠,这话还能当面问啊
但是他却又不好违抗,只能一字一句地说道“朱秀云”
老头装模作样地一拍脑门“啊对对,就是秀云那丫头,今天请我去吃饭吶唉,这孩子”
这老头的脑子还蛮快的,而且演技丝毫不比那些城里戏班子的专业演员差,就连洪炎也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一切在别人看
起来都太顺理成章了
那个人转过头来对着洪炎关切地说道“炎儿,你可别被拍花子的给骗了这人不像是好人”
这么说吧,在苦海界到今天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要说唯一一片没有孩子丢失的净土可能就是宁小凡大力改革了律法的天
州了,敢抓到一个犯罪的直接处以极刑,所以风气为之一肃
但是在神原,又不是天州,更何况那是数十年前的事,谁来为那些孩子们主持公道啊
老头反唇相讥“谁说我不像好人炎儿,你和他说一说,刚才我打那个什么狗屁胡渣的事”
“是胡大”
洪炎来了精神,和那人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事,说的是兴致勃勃、唾沫横飞。
不过,常常是老头不等洪炎讲完就立刻抢过洪炎的话头接着讲,而且常常是讲到了兴奋处,就说自己渴了饿了讲不动了,
然后那人就会为了继续听下去而给他拿点东西吃,就跟听评书似的。
每次都弄得洪炎一脸的无奈。
难怪这老头以前要饭每天都能挣到不少,原来还有说书的本事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洪炎家的大门口。
虽然闻到了久违的饭菜香,可是洪炎一点也不饿。肚子里鼓鼓囊囊的都是跟老头说书时候蹭的吃食,一晃悠肚子里就发出
了“咕噜咕噜”地响声,就像牛马刚喝完水一样的那个动静。
洪炎看着老头,冲他使着眼色,那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
没办法,吃的太饱,已经说不出话了,一说话就觉得肚子剧烈地难受,非常不舒服。
老头看了洪炎一眼,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不肯的表情,那意思是,我干嘛要走
这老头不会是赖上我了吧娘一定会说我的
想到这,洪炎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老头抓住自己的手,开始大力地拍门。
刚拍了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