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云泽的小床上无人时他便觉得不妙,进了屏风内侧,果真看到云泽在自己的被子里睡得正香。
绮罗锦衾里如昙花般的少年安然沉睡,钟行不能不承认这样的画面十分诱惑。
钟行的目光从云泽身上扫过,如果云泽睁开眼睛,他便能发现钟行的气质并非自己所看到的那般温文尔雅。
钟行轻轻触摸云泽嫣红唇瓣。
云泽很喜欢吃奶油冰激凌,尤其是冬天在暖气房里吃冰激凌。但是这个朝代并没有奶油冰激凌,他已经三年没有吃到冰激凌了,现在做梦梦见自己在吃冰激凌,云泽张开嘴巴去咬。
莹洁贝齿咬得带有薄茧的指腹些许疼痛,不过更多的却是心底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刺激。
冰激凌似乎并不甜云泽有些失望。
调戏了片刻,钟行连人带被子将云泽抱了起来,放回原本小床上。
不到卯时便有下属送寥州来的信件。钟行又让人点了两盏灯,他在灯下看过信上内容,最后引了灯火将信烧成灰烬。
云泽先被声音吵到,后来又被光亮刺激,最后闻到烧焦的味道,他揉揉眼睛,从被子里探出头:“郡王,现在什么时候了”
“刚刚卯时。”
刚刚卯时冬天早上五点天还没有亮,云泽想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本王起床练武,你起来陪伴。”
“唔”
夏天五点起床可以,冬天五点起床不如把云泽杀了当下酒菜。
云泽:“不要。”
钟行已经下来,走到了云泽的身旁。
云泽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我好困,只陪睡觉,不陪练武。”
钟行把云泽抓出来:“哦”
云泽可怜巴巴:“郡王,求求你了。”
钟行把云泽扔到了自己床上:“陪睡。”
云泽搂住钟行的脖子:“郡王,您真是个好人。”
云泽在心里宣布,他现在最最最喜欢的朋友就是瑞郡王。
钟行把环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老老实实睡觉,不许贴近本王。”
云泽保证:“我很守规矩,绝对老实,不会打扰郡王的睡眠。”
只要给云泽一个地方睡觉,云泽就心满意足了。
钟行警惕心极强,身边有人的情况下不会安然入睡。这次居然睡了半个时辰,且不自觉的将云泽搂在了怀里。
云泽身上的味道很干净,骨肉亭匀肌理细腻,抱在怀中的质感尤好,虽然现在不能进入,仅仅抱着也很舒服。
云泽现在穿的亵衣是钟行穿过的,因而沾染些许龙涎香,衣领处松散许多,锁骨很深,墨发落在上方,些许发丝入了衣内。
钟行修长手指在云泽脖颈周围抚摸一圈,将周围发丝整理,本要探入衣领内部,最后还是压住了心底欲念。
钟行非君子,但是
云泽的衣物在熏笼上放了一晚已经干了,巳时刚到,婢女送了云泽的衣物进来,并将两人叫起来。
云泽洗漱后换上自己的衣物:“郡王,我先回家去了,昨天晚上一夜未归,父亲可能会把我叫去。”
回去之后却发现府中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当归看到云泽回来,他松了一口气:“公子,昨天晚上老爷没有回家。大公子来了您的住处找茬,却发现您不在这里,他摔了两个东西后就走了。”
云泽道:“云洋还在家里”
“一早上就出去了。”
云泽暂时放宽心。
当归又道:“昨天晚上二爷差人来了这里,他想请您过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云泽斟酌一下:“我晚一点过去。”
当归口中这位“二爷”是云泽的叔父云穆青,云穆青去年被调到了京城,现在是个五品郎中。
晚些云泽去了云穆青府上。
正好在路上遇到了云穆青的长子云梁。
云穆青性情忠厚,见云泽失去生母后处境尴尬多有照拂。
云梁和云泽关系不远不近,他听冯易之的朋友说冬岭王家得罪了摄政王的心腹。
云泽和王家有些血缘,肯定脱不了干系,云梁提醒了一下:“云泽,你外祖家得罪了摄政王,这段时间你小心些,切莫惹怒摄政王的下属,否则云家难以保你。”
云泽正要回答,后面传来马蹄声响,他和云梁赶紧让路。
一名男子骑着骏马离去,片刻后调转马头回来,认认真真看了云泽一番:“你就是云泽”
云泽诧异:“我是云泽,阁下”
“我是曲允城。”这名男子道,“这两天常听许敬提起你,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曲允城和赵毅齐名,都是摄政王帐下大将,契朝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就是那个先砍了冯易之双手,后砍了冯易之脑袋的将军。
北狄这个月赠给摄政王十匹好马,宝马当配英雄,曲允城特别眼馋。
许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