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只怕她背过气去,忙给拖住商音的小臂。
“你赔你赔得起吗”
隋策想不到她会动这么大的肝火,顿时有些无法理解,“养两年都养不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他自以为然地替她出主意“你要不换个好伺候的养或者,我改天托人上别处再给你买一盆儿这个叫什么来着,翡翠兰是吧”
商音险些给他一语点炸,“你懂什么就是不好养才珍贵。”
末了,又气又急,“买来的,那也不是我自己养的了”
说完愈发觉得是在对牛弹琴,气得拂袖一甩,抱起兰花抬步便走,走了没半丈远,左思右想总是咽不下这口气,背对着他骂道
“隋策,你不得好死”
“我”
他怔忡地给劈头砸了个“英年早逝”的诅咒,等想侧身去找商音理论,谁料这女人已经走没影了,只能在原处对着空气反驳“我不得好死,那你就要守寡了。”
不料大老远的还能听到回应。
“那最好”
隋策瘪起嘴角,不予置评地啧啧摇头,对女人的难养程度又得了更深刻新的体会,“真是麻烦,不过就是盆花么,发这么大脾气”
他半是自语半是朝旁的管事及仆役一抬下巴,颇有寻求认同的意思。
管事当然不敢议论主子的是非,笑得含糊而尴尬。
“不理她,唉走,吃饭去。”
说完将重剑一扛,优哉游哉地招呼下人准备午膳。
练武练出一身薄汗,隋策正打算先回房换件干净衣衫,刚进内室不过片晌工夫,很快仍穿着那箭袖衣急匆匆走出来,目光四下滴溜,逮着门口的小丫头就问
“我箱笼里放的那些甲衣铜片呢”
女孩子被他冷凝铁青的脸色吓得腿软,“什么甲衣铜片”
他解释得仓促“就是一大口红木箱放着的,其中有铁有铜,像是军械的那种。”
丫鬟结结巴巴地摇头说不知。
隋策无暇与之纠缠,慌里慌张连抓了两三个伺候的小厮和婢女,方有一个声气儿轻弱地回道“是、是殿下殿下嫌箱子里装的东西脏污碍眼,今晨让人给扔街上去了。”
“什么”
他不可置信,手上没轻没重,抓得那小丫鬟直哆嗦,“她扔了”
自己的功勋战利品
“宇,文,笙。”
隋策压着一肚子火去书斋兴师问罪时,商音犹在围着那盆半死不活的兰花琢磨挽救之法。
见他风风火火,走路刮风,眼皮也懒得多掀半寸。
隋策把袍角撩得哗啦作响,狠狠行至跟前,“我那口箱笼,是你叫下人丢的”
公主并不看他,对着破败的花草心如死灰,好一阵才吝啬地嗯了一声。
“这么脏的箱子,也不知装的什么东西,不是锈了就是坏了,破铜烂铁,不扔留着过年么”
“破铜烂铁”
青年把这四个字重复一回,两手摁着桌角倾身逼近她。毕竟是名门望族的教养,再有怒意,说话也依旧是字正腔圆的,“这是我五年征战以来,所灭敌军主将的铠甲碎片,是我收存着的重要勋章。
“将士的战果就是命根子你竟给我丢外面了”
“那我哪儿知道。”商音现下正烦着,将松土的小银勺一搁,抬头振振有词,“箱身上又没写,瞧着就是一堆破烂啊,再说谁会把这种东西放卧房里”
话音未落,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意识到自己好像曲线救国,大仇得报了,她眉眼瞬间变动得格外微妙,轻蔑地支起脸颊。
“哦,真是报应呢,老天有眼。”
隋策恍然似的,长睫扇了两下,他星目本就比寻常男子深阔,盯着她时,连目光都好似用力许多。
“嚯,这么说你故意的”
商音指尖把玩着银勺,一歪头,“之前不是。”而后再歪过来,“但现在是了。”
青年嘴唇显而易见地紧抿了一番,终究还是好修养的说服自己男不与女斗,磨着后槽牙让步道“你把东西找回来,我就不同你追究。”
“好啊。”
她往前一推花盆,“救活我的花,我就给你找。”
隋策将手松开,不可理喻地直起身,“你这分明是为难我。”
商音勾着眉梢“那你自己找咯。”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两人最后谁也不让谁的对视了良久,今秋在旁看得真切,这二位主子的眼眸都漂亮,杏眼对狼目,比不出何人更大几分。
她盘算着到时候了,在心头默数五,四,三,二,一
商音“哼”
隋策“哼。”
继而各扭各的脑袋,一个往外走,一个朝后看。
作者有话要说记住这个今秋,她将是本文最兢兢业业的c粉
一时间很难分出是他俩吵架厉害还是隔壁芊爷两口子吵架更厉害
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