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下的手(1 / 2)

末时初,虽然金乌高挂,但秋日的太阳温暖而不耀眼,李堇和季言安沐浴着暖阳,回到了县衙。

刚进府衙大门,就听正堂传来“威武”声。

孙婆子不似在清河村那样泼辣霸道,声调弱了很多“县太爷,您要给我们孙家做主,这个天杀的小兔崽子,断了我家老二的子孙根。”

现任的县太爷姓吴,年四十左右,留着两撇小胡子,高额大脸。

“季言平,可是你前夜潜入孙家作案”

“冤枉啊大人,不是我。我没去。我就是路过孙家遛弯消食。”

“你看看,这可是你的头巾”

“这是我的头巾,可能是前天遛弯的时候掉了”

“放屁,你说掉了就是掉了,明明是你翻墙进我家伤了我家老二时,落在我家的。”孙婆子急急地打断季言平的回话,手舞足蹈地道“大人,你别听他狡辩,就是他,我们家大郎亲眼见到他翻墙出去的。”

吴县令皱了皱眉,乡下村妇实在不懂规矩,咆哮公堂,罢了罢了,不与愚妇计较。

“孙大郎,可有此事”

孙大郎低着头,小声地应了一句“有的。”

孙婆子顿时如得胜的公鸡,咯咯咯地笑起来“县太爷,您听听,就是季言平。”

“亲亲相隐,自家人作证如何能证实”季言安带着李堇迈进正堂,躬身朝吴县令施了一礼,李堇也双手交握,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置于腰侧,也屈膝行了一礼。

吴县令满意地点点头,他就喜欢懂规矩知进退的人。

“你二人是何人”

“回县太爷,学生季言安,丁卯年秀才,现于县学付学。这是”季言安抿了抿嘴,脸颊微红,“这是我家娘子。”

李堇低头弯了弯眉眼。

“原是位秀才,不错不错。”

“学生是季言平的长兄,请县太爷容许学生为季言平辩诉。”

“可。”

“禀县太爷,民女是季言平长嫂,对此案内情颇为了解,民女可否出言”

吴县令讶异地看着李堇,这小娘子倒是好胆色。

“可。”

“你方才说亲亲相隐”

吴县令继续问案,季言安答道“是的,孙大郎的证词做不得数”

“确实如此。”

孙婆子急忙道“你放屁,我说大郎看见他就是看见了。”

“放肆,咆哮公堂,还不跪下。”吴县令把手里的惊堂木拍得砰砰响。

孙婆子吓得跪趴在地上,孙大郎眼神闪烁,“我的证词做不得数,但我家二郎和石头也看见季言平从我孙家出来了。”

“我没有从孙家出来。”季言平急的大喊,看到大哥眼神,又冷静下来。

“石头,你来说你看到什么”

“我就看到言平在孙家附近。”

“没看到他从孙家出来”

“没有,我看到言平时,他就在孙家旁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孙家出来。”

孙大郎急急道“那头巾怎么说”

李堇怼了一句,“你们孙家爬墙入室行凶都干得出来,这头巾要么是我家言平掉了被你们捡了,要么你们进我家偷的呗”

“如今证据确实不足以证明季言平行凶,你们孙家可有别的证据”

孙家人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以为头巾就算有力证据,怎么还不能判季家赔钱

扫视了一圈堂上诸人,少了一位,季言安问道,“请问县太爷,被害人孙老二何在可有衙役检验”

“昨日下午衙役已经验过,确实是一刀扎中脐下三寸。”

“可否请孙老二上场,他是被害人,应该知晓谁伤的他。”

孙大郎闻言立马拒绝,“我二叔重伤在身,现在在医馆休养,不方便上堂,我二叔亲口说是季言平伤的他。”

吴县令不理孙大郎,直接命衙役去把孙老二抬来。

不一会儿,孙老二被抬进大堂,衙役噗了一口水,把他弄醒。

看到孙老二悠悠醒来,孙家老小脸色大变,季言安李堇吴县令三人都注意到了,彼此交换了眼色。

“孙老二,本官问你,是何人伤的你,你可有看见”

孙老二没有回答,眼珠子着急地打着转。

“像是麻醉用重了,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季言安观察了一会孙老二的状况,心里有了数,“但是能听得见。”

孙大郎眼底闪过隐晦的喜色。

“但是这也没法作证了啊”吴县令有些发愁,正要挥手让衙役把人抬下去。

“且慢。”

李堇上前一步,问道“孙老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若是能,眨一下眼睛,若是不能,眨两下。”

孙老二眨了一下眼睛。

吴县令起身站到孙老二身旁,示意李堇继续问。

“孙老二,我们现在要找断你命根子的凶手,你想不想将他揪出来想就眨一下。”